第13章 危机时局
就在梁鹿鸣进聚阳宗当弟子后的第三天，按照之前丁渺的计划鹿鸣寻了一个借口进了教习值班室，迅把当日值班的脸孔认了一遍就出来找丁渺他们。
“跟你说的一样，我认出来了，当天去抓的我人在今天的几人之中。就是有个八字眉的人，特别好认！”鹿鸣对丁渺说道。“此人叫李名越，应该就是他没错了。”丁渺很快判断出这人的名字。
“你准备怎么做？”鹿鸣问。
丁渺没有急着回答他，反而问鹿鸣：“你一直呆在聚阳宗，你可知道一个资历浅的普通教习月俸大概是多少？”
梁鹿鸣想了一想，开口答道：“我自己当杂役每月能拿银子一两五钱，而聚阳宗正式弟子月俸最低的不会少于二十两吧？你准备拿钱收买他吗？”
“二十两月俸不算少了，聚阳宗还真有钱。”丁渺自言自语到，“收买他？还不到时候，这事反而急不得。我们这几日可谓‘树大招风’背地里有不少双眼睛看着咱们，太着急行动就会被人抓到把柄，等风头消了再做打算。”
“那咱们这几日要干吗？”
丁渺起身贴门听了听动静，确定没人偷听，坐到鹿鸣他们身边低声的说：“我便把计划说与你们听吧，省得你俩疑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打算把货物让给别人。”
“那怎么行？”鹿鸣跳了起来，傻子也听明白了这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好不容易弄来的吃食怎么可以轻易让人？
“呆子！坐下听我继续说。那天张成秀说的话有一句是对的，咱们几个势单力薄根本没能力守下这些东西。但我们这些货物不是白白的送人，既然是买卖有买必然得付出什么。我们这些东西虽然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但在这个封闭的地方除了能换到钱，还是拉拢人心的手段。更何况我们这些人都能想到用钱去收买教习，那些世家子弟能想不到吗？”
丁渺提出了这个尖锐问题后没有停顿继续分析给鹿鸣他们听：“初学弟子成绩说是由每月的小考、每半年的大比，年终时候的大考来决定的，但是规矩的执行无外乎人。世家子弟势力大的绝对有能力左右新弟子们的去留，这样他们就能安稳得保存自身，同时能铲除异己。”
小胖子转身拿过一张纸笔在纸上边画边说：“聚阳宗下属的外城，都是由一个城主世家把持，其他人都是他们家的家臣或者附庸。此次新晋弟子中城主家的直系子弟来了四家，也就是说最有实力的势力也有四个，其他零散的结盟势力暂且不去管。这些人一定会用钱和家里的势力来收买聚阳宗的教习，我的证据就是他们此次来聚阳宗他们都带了大批的银两，这四家无一例外。都知道聚阳宗新弟子不能随意外出，这些人拿这么多钱想干什么用屁股想都能知道！”
鹿鸣心里一片拔凉“完了，我这脑子连屁股都不如...”
“我前面说把货物让出去，就是找这四家中的两家当‘投靠’的见面礼。好在这四个‘小主子’们有男有女，我们两面讨好也有合适的理由。虽然不是把东西交出去就能保万事大吉，但终究是一个保障，让咱们少一些障碍。”
鹿鸣心里对丁渺的方法有些难以接受，于是问道：“如果咱们自己把本领练好呢？不是一样能顺利得度过这三年？”
丁渺摇了摇头：“照常理是这样的，但在如今的聚阳宗恐怕不行。”见鹿鸣一脸的不相信，丁渺一丝冷笑：“聚阳宗人浮于事，从骨子里都烂了，要不然怎么会衰败如斯？”
鹿鸣讷讷不能言。
就在那三个少年人在讨论‘生意经’的时候，聚阳宗戒日峰上许啸月跟刘占元却是一筹莫展。
“占元你能来帮我，为师深感欣慰。不过没想到我聚阳宗局势竟然糜烂如斯！某以为既然宗门召某回山，整饬危局，凭着某家一腔热血一身本领就能扭转乾坤。可到头来现某家练武练了一辈子，也不过是一介莽夫只不过是徒增他人笑耳！”许啸月沮丧的说。
“恩师不必介怀，聚阳各峰拥兵自重，各自心怀鬼胎早已不是新闻。重建内门之事那些人出工不出力，不肯出让人手，也在预料之内。为今之计，咱们还是尽可能的收拢旧部，另外再想办法了。”刘占元在一旁宽慰道，“许师，占元突然想到，既然宗门里面的路走不通，为何不能去外城想想办法？”
许啸月思索了一阵摇头道：“谈何容易，那外城的世家大族，近些年来就如同土皇帝一般，连向宗门上缴贡赋都嫌多，如何肯这个时候多出力？更何况内门子弟说得好听，在太平年月确实是肥缺，可当凶险之时无疑就是阎王殿谁人敢闯？”
刘占元起身踱步，想了又想才开口道：“据我所知，此番打我聚阳宗主意的有三个重要势力，西边的五水派自不必说与咱们冲突了几十年了互有死伤。北方新兴的‘周’国也是虎视眈眈，不断派兵寻衅滋事。五元宗身为东南大派，修真领袖也是不顾颜面，势力渗透到咱们地界，看样子就等咱们聚阳宗覆灭后他们好狠咬一口。”
许啸月点头称是，刘占元继续说道：“这种危局，咱们明白，底下各城主人当然也知道。只不过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现在还在拼命保存实力，甚至互相提防。不如咱们分而治之，攻打我聚阳宗最急的是五水派，咱们联合西方各城去抵挡敌方的攻势。要知道五水派攻下了他们的城池，这帮土皇帝也没有好下场，毁家灭业求当一个太平翁都不能。没咱们的帮助，凭借他们那点实力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聚阳宗跟他们还是在一条船上！”
“此话有理，某家这就动身去西边诸城！”许啸月也站起身来。
“不劳恩师，占元亲自前往去当说客，只要恩师手书几封信即可。老师您就好比是三军统帅，坐镇宗门里便是。”
“也好，某家便在宗门里给你们筹集银钱，还得提防宵小给咱们下绊子。我这就去写一些书信，你与李二有分别拿着去找各城城主还有为师的故旧，请他们出来帮忙。”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找二有去。”刘占元说...
与此同时，聚阳宗观月峰上也没闲着，蒋凌波谄媚得向唐万贞拍着马屁：“峰主好算计，那许啸月回山后一副只手遮天的态势，张口闭口都是局势糜烂把屎盆子往咱们头上扣，真真岂有此理。他许啸月当初不过是小小的教习，不过就是会两下子，被征召回山真当自己就是未来掌门了么？峰主您老人家给他戴个高帽子，把他捧上天，然后给他吃了软钉子，没有人他许啸月能干成屁事！”
唐万贞哈哈大笑：“宗门就该有宗门的规矩，许啸月即便被任命当了戒日峰座，但先来后到的规矩也该遵守。我们这些老人都还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昨日商谈，本座开口只愿出钱，那冯百华、居山通他们还不是一样附和。凌波你负责给戒日峰供给银钱，万万记住先别扣留，不要授人以柄。让许啸月既干不成事情也没有借口开罪他人，等过些时日本座再向他难！”
蒋凌波又是一通马屁，直拍得唐万贞心花怒放，暂且不提。
虽然早就听各种人大骂聚阳宗内部腐朽不堪，但被跟自己同龄的丁渺一说，鹿鸣心里还是不好受。毕竟这里是他住了多年的“家”，自己的父母还有照顾他的师叔师伯都像他的家人，如果聚阳宗垮了那他的这些家人岂不是也要遭殃？虽然自己没有为聚阳宗尽忠的准备，但听了聚阳宗的坏话心里还是稍稍有点不是滋味，更难受的是丁渺说的一点也没错。鹿鸣的父亲被人诬陷，鹿鸣师叔师伯们一个个惨死，宗门却无动于衷，丁渺说的话怎能不让人信服。
丁渺似乎看出了鹿鸣在伤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怕什么，就算聚阳宗完蛋了，你就跟着我混，咱们兄弟三人闯荡天下逍遥自在！”
鹿鸣听了勉勉强强挤出了笑容，傻子在一边也举双手赞成。
丁渺又提到自己去联络买家，有一家差不多谈妥了，但人家提出要求要足量足时供应。所以到头来，还是要他们这边去找采买的人。鹿鸣因为当了聚阳宗弟子这三年都出不了宗门，那么就得另外找一个熟识的靠谱的人。于是鹿鸣说自己这几天会去溪水边看能不能遇到熟人，毕竟自己在杂役处那么多年所有的人都认识。
丁渺叮嘱他，溪水就是界线出了就算是违规。另外还得小心有人跟踪，他会在鹿鸣后面看有没有‘尾巴’，时间还很宽裕鹿鸣也没有必要急着这几天。
就这么着鹿鸣在新晋弟子的生活中安稳了几天，每日的生活渐渐固定化，练功聊天偶尔去山上的藏书阁借阅书籍。反正这日子比当杂役是要轻松许多，鹿鸣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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