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仓促结业
第一年考评鹿鸣合格后，又过了一年。
到了一年结尾，各个学子又开始紧张自己会不会顺利合格，盘点自己一年里各门功课是不是学得全，考核是不是都是优良。毕竟上一年加上直接逐出宗门的还有后来比武被淘汰的加起来足有三百人，如果这一学年再淘汰三百学子们可就只剩下一半人了。
众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梁鹿鸣也不例外。这一年他算是刻苦用心，但在术法上学得还是一塌糊涂。他还有傻子付山童这两个难兄难弟，在术法考核上连吃了一溜的光蛋。这二人相对而座，唉声叹气，这一回是铁定被逐出师门了。
他俩都开始在商量被赶出去以后能做啥了。当杂役？聚阳宗未必肯收留他们，当农夫又没有地，做买卖这俩一对的蠢蛋，做生意还不得赔死？丁渺笑着给他俩出主意，去当山贼啊！无本的买卖，只需蒙着面，看到有行人过往，就跳将出来把人打一顿，抢东西就跑便可以了。付山童全无一点修者的自尊，听得兴奋了，跳起来比划了一套王八拳，气得梁鹿鸣踹了他一脚。
虽然知道丁渺是在开玩笑，鹿鸣心里突然也觉得似乎只有当山贼这一条路了，但自己这么想的话，不是真的沦落到跟傻子的水准一样了吗？而且自己老爹好歹也是聚阳宗的内门弟子，结果儿子当了山贼，这人可就丢大了。
还有万一被刘占元知道了，肯定会亲自抓住他梁鹿鸣，然后一巴掌把他脑袋拍进腔子里，再吊在聚阳宗的山门口示众。自己那时候肯定没脸再去见周围的乡亲了，不过反正那时脑袋都被拍进肚子里了，别人指指点点自己也看不见...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梁鹿鸣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离第二年年末的考评还有差不多一个月，这个月肯定是度日如年了。梁鹿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到了半夜，还是一点睡意也无，鹿鸣干脆翻身坐起来练功。脑子里还是在想着杂事，体内还运行着功法，一迷糊真气运行就出了差错。本来绕开丹田、胸口的真气，直接流向了心口而去。
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然后真气止不住的向心脏冲击。鹿鸣慌了神，这是什么情况？鹿鸣也没想到自己体内突然有这么多的真气，而去凝结成束一遍一遍的撞击心脏，鹿鸣感觉到从自己嘴巴、鼻孔、耳朵里汩汩得冒出血来。“赶紧得想办法稳住真气！”鹿鸣不住地告诉自己，但是越着急，越平静不下来。终于忍不住一张嘴喷出一大口血，黑乎乎的还传来一阵腥臭。
“完了，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不住了。”鹿鸣脑子里一片冰凉，四肢开始凉，只有胸口处还是一阵阵的疼痛，丹田处也是要跟炸裂了一般。“这就是要死了的感觉吗？没想到会是这么疼！”梁鹿鸣脑子里感觉是在被煮沸了一般，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先是一阵“啾啾”的麻雀叫声，梁鹿鸣从梦里醒来，自己刚才梦到躺在小溪边的柳树下，边上温柔地给自己讲故事的应该是自己没有见过面的娘。鹿鸣有些恼怒那些该死的麻雀，干吗打扰自己做梦！一睁眼鹿鸣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晚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赶忙跳起来，果真床上到处都是血，这时候血都凝结黑了。摸了摸自己脸上，也都是干涸得像煤渣一般的黑血块。
自己走火入魔以后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还顺带做了个美梦！我他娘的心还真大，鹿鸣忍不住骂自己。完了，完了去找大夫去，赶忙翻身下床，走了两步现不对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除了腹中饥饿，周身上下没有其他异常的。鹿鸣脱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完好如初，连块破皮的地方都没有。
梁鹿鸣糊涂了，难道说自己昨晚就是吐了几口血？运行了几下功法，小心翼翼的把真气提到了胸口还有丹田处，胸口是不疼了，可是丹田就跟消失了一样毫无反应。脑子里一闪，鹿鸣使了几招以前用不出来的法术，结果还是一样屁都没有。这不是跟以前一样嘛！难道说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了？梁鹿鸣回忆了一下，几天前胖子用苹果酵说是酿酒，先给自己还有傻子尝了尝，难喝得要死就倒掉了。除了这个就没吃过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修真者练功走火入魔鹿鸣可是听教习们讲过，轻者经脉断裂，终生残疾，重者当即毙命。所以修真者以干扰他人练功为大忌，因为这无异于害人性命。自己昨天晚上算是走火入魔了吗？鹿鸣越来越怀疑。
鹿鸣算是好整洁的人，看床上一片狼藉就把铺盖卷了卷，然后打水洗了脸，换了身衣服就推门洗衣物去了。因为事情鹿鸣自己也没想明白，而且也没现有什么异常，鹿鸣便没有告诉丁渺他们。这么一个小插曲，随着紧接来临的考评被鹿鸣忘记了。
到了上一年张贴淘汰名单的日子，小广场的墙边围了不少人，但是有教习过来贴了一张很小的纸。大伙有些奇怪，才淘汰几个人吗？怎么才这么小一点？凑上去一看纸上写的内容，才现根本不是什么名单。
纸上写着，根据宗门商议决定，门派培养新弟子日程提前一年结束。新晋弟子八百多人直接升级为聚阳宗正式弟子，稍后由各峰挑选后归入其门下。但有一条备注，各名弟子不允许出宗门回原籍，必须在宗门再呆两年后才允许回家省亲。众人看后一片哗然。
观月峰上唐万贞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着对蒋凌波说：“许啸月狗急跳墙，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明着直接让宗门收了那批孩子，暗着扣押他们为人质，想以此来让各世家投鼠忌器，亏他许某人想得出来。”
蒋凌波明知装糊涂一脸疑惑道：“峰主当然慧眼如炬，恕属下愚钝，许啸月这招不是很好吗？扣押了各家子弟为质，也不怕他们趁乱造反了。峰主何以认为这是个馊主意？”
唐万贞当然明白蒋凌波是给自己戴高帽，不过还是很满意，哈哈一笑说：“底下那些世家都是人精，他许啸月想干吗人家当然一眼就瞧出来了，只不过惧怕他戒日峰座的官威敢怒不敢言。有这样的矛盾，咱们要是不利用起来，那就是真傻了。”
蒋凌波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连连称赞，顺着唐万贞的话道：“峰主神机妙算，咱们使‘离间计’挑动世家大族与许啸月矛盾，然后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新晋弟子的住处，大家看了那告示以后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宗门为何做出这个决定。有教习出来对大伙说道：“宗门正当用人之际，所以众峰主和掌门商议扩大弟子数量，所以就不再淘汰人了。而且让新弟子直接充入各峰旗下，再学两年，以期早日成才。各位回去，稍安勿躁，等待宗门另行安排，今后在聚阳宗某家与各位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众人看他这么说了，就向师兄行礼，然后纷纷散去了。
丁渺与鹿鸣他们也听到这个消息，呆傻二人兴奋异常。终于可以不用当山贼了，可以继续在聚阳宗由别人供吃供喝多好！
丁渺笑了笑，低声的对他俩分析，聚阳宗这一招明明就是暗中扣押人质，只不过理由堂而皇之罢了。鹿鸣倒是不以为然，他们三人都不是世家子弟，怕什么？更何况宗门只是说让他们在山里多呆两年，又不是囚禁他们，这两年很长么？丁渺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宗门只是说不让回原籍，但是聚阳宗自身管辖的地界可大了，有的是地方溜达。更何况自己又不太想回去，他丁渺是来聚阳宗躲人的，这么早回去不是‘羊落虎口’吗？他的这个秘密可没有对鹿鸣他们讲。付山童是完全无处可去，对于他来说到哪都无所谓。这么着三人就在聚阳宗安安稳稳呆了下来。
过了几天，聚阳宗各峰下来挑人，丁渺与付山童成绩优良被守日峰冯百华选走。鹿鸣直到最后才被戒日峰李二有选去，李二有笑着弹了鹿鸣的脑门说：“真他娘的给老子丢人，宗门要是不下来这个新规矩，你差点被逐出来了！”鹿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门，让他千万别告诉刘占元自己成绩垫底的事情。李二有一乐，又踹了鹿鸣的屁股说：“刘师兄这些日子出去公干，你先收拾东西回去小院先住着，我带着剩下这帮兔崽子们回戒日峰。”
鹿鸣跟他告了别，找到丁渺跟付山童，跟他们讲自己回小溪边的小院了，让他们安顿下来以后找自己。丁渺跟付山童点头答应，然后跟着守日峰的队伍走了。鹿鸣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个小包裹，出了房门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小溪边，抬脚一步就跨了过去。隔了两年，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的小院，还是觉得这里自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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