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两难抉择
小桥镇，丁渺与付山童杀了谋划大屠杀的李名越，酒楼里的匪徒也听到了动静。
有十来个匪徒胆子比较大，听到外面动静立刻抽出身上各式各样的兵器，跳出酒楼的门想着帮‘老大’助威。可刚出来就看到李名越面朝下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八成是死了。边上站了两个少年人，一个微胖而且披头散，一个拳头上还滴着血怒目而视着群匪。
方才站岗放哨的人眼尖，高声叫到：“乔老三，这不是你的两个表弟吗？刚才进镇子时候还说是你叫来的！”人群前面一个中年人恨不得回身给这蠢猪两个大耳光子，我乔老三要是有两个这么厉害的表弟，还当个屁的贼人？但想是这么想，所有匪徒都看向了他，意思是你解释清楚咯。
乔老三心里鄙视这群没胆量的鼠辈，对方明显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即便杀了修真者的老大，但大伙齐心一起上未必会输。修真者厉害是厉害，但终究也是凡人，挨上几刀也得玩完。可如今这帮临时拼凑起的十里八乡的流氓混混，被修真者的名头吓破了胆，冲出来的人没一个愿意带头上的，还有一些躲在酒楼大堂里不敢出来。对面那两个少年无疑是修真者了，因为就在一转脸的功夫杀掉了身为修真者的老大，没理由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乔老三见大伙都盯着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丁渺二人一拱手：“我等是这十里八乡的土著，被地上那个贼人威逼利诱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幸亏小仙长来得及时，救了我等!”
众匪徒没有一个人对乔老三服软有意见，心里不约而同都想着“你看看，你看看，还是人家老江湖说话有水平。咱们这些人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却是被修真者逼着做坏事的，对方杀掉‘老大’反而是救了我们！”众人异口同声的说：“是啊是啊，乔三哥说的对，我们是被逼的！”各人说的言辞恳切，还有人丢了刀，伏地痛哭自己家里有老娘要养活，出来干这事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为了尽自己的一片孝心...乔老三心里这个恨啊，等下那两个娃娃被他们哄走以后，一定要宰了这个丢人败气的王八蛋。
见对面那两个少年不说话，乔老三主动开口询问：“我等困苦还请仙长老爷明鉴，敢问仙长打哪来啊？”乔老三想套出对方来路，要是聚阳宗的人就好办了，他消息比较灵通。聚阳宗已经杀成了一片，掌门还有几个峰主都被守日峰的冯百华处决，但人家的弟子门人都还在，于是各峰弟子形成混战，估计这时候还在杀呢。看这两人看到叛徒李名越就杀，恐怕是聚阳宗的人，待会自己就把聚阳宗现在的情况跟他俩说，把他们给吓走。
其实丁渺半天不说话，是因为他心里在做复杂的斗争。对面是趁着乱世集结成盗的一帮匪徒，就在刚才还在商量着如何祸害百姓。即便是李名越死了，但是何人会约束他们？聚阳宗已经垮了，自然没功夫管。本性难移，这些人早晚会成为这一方土地的祸害。但理智又告诉丁渺，李名越已经死了这些人暂时不会受五水派驱使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这些人估计不少平日里只干小偷小摸的事情，并无死罪，杀了他们于理不合。杀与放，这两个抉择实在难选。刚才丁渺豪情壮志，自封‘丁大侠’在丁渺心目里大侠就应该秉持公正，不会滥杀无辜的...
正在这么想着，听到对面乔老三询问自己的来路。丁渺一皱眉：“本大侠从何而来，需要告诉你们吗？”乔老三连连称是。丁渺想起一事，开口道：“今天傍晚在赤水桥附近村庄，杀害那里几户人家的凶手给我交出来！”乔老三问‘大侠’那凶手叫什么名字，丁渺只知道有个人姓李，而且是乔老三自己叫过来的，一共有两人。乔老三听完心里立刻有数，这两个小子八成就是聚阳宗出外办事回来的弟子，赤水桥边离聚阳宗就不远了。一定是回宗门途中看到惨案，追着就到了小桥镇，正好见到叛徒李名越，才有了现在这么些事。乔老三恨死了坏大伙好事的两个混蛋。
想到这乔老三，回头大喊：“李大年，张驴儿给老子滚出来！”酒楼大堂里一阵乒乓乱响，里面的匪徒押着两个人从屋里走出来。丁渺一听两人叫骂加上求饶的声音，知道没错了。天擦黑的时候杀了施舍给自己窝头的大娘一家的就是这两个人了。看丁渺点头，那帮匪徒也来劲了，围着两人拳打脚踢，还有吐口水大骂李、张二人猪狗不如的，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丁渺一摆手喊了声“够了！”，那帮匪徒才散开。看着地上的这两人，丁渺转脸看向付山童，一指他们然后在脖子上比划一个切的动作。他的意思是让付山童露两下子，结果了地上的二人。丁大侠有大侠的包袱，喊打喊杀不就跟那帮匪徒一样了吗，于是深沉地比了个动作。付山童点了点头，走到了被踹得满身土的两个凶手身边，并指为刀对准他们的脖子使全力砍去。付山童用的力气大了些，那两人身异处，喷起来的血洒了付山童一头一脸。只见付山童毫不在意，嘿嘿一笑向丁渺身边走了回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小子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人，空手切人家的脑袋？匪徒们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有胆小的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丁渺也吓了一跳，我就是让人弄死他俩，傻子你搞这么大动静干吗？而且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威慑效果也好，丁渺朝付山童点了点头。
趁着这个机会，丁渺教训在场的匪徒，尔等今后回家要老老实实的，如果胆敢作奸犯科，地上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那帮人点头如啄米，再三保证下回不敢了。丁渺这才作罢，带着付山童转身。
来到先前李名越的尸体边，丁渺蹲下身，摘宝剑扒衣服搜出他随身的钱袋，装在自己怀里，然后扬长而去。后面的匪徒一瞧，嘿！原来这少年跟咱们是同行啊！
等看到丁渺与付山童二人走远了，众匪徒安心下来。乔老三带头走进了酒楼，抓起桌上的酒就喝。其他匪徒一看他如此镇定，又变成先前的模样，大呼小叫好像什么事都没生一样。
喝了一阵子，有几个匪徒拿酒杯敬乔老三：“乔三哥，没想到还是您有本事，三两句就哄走了那两个小子。今后大伙就跟着你干，您刚才是跟着那死鬼老大来的，您一定有啥门路，能否带着大伙财？”乔老三眯眼一笑：“你们几个还叫我乔三哥？”匪徒们都听明白他的话了，所有人异口同声大叫“老大！”
乔老三哈哈大笑：“五水派的人我也认识，有没有那个死鬼，咱们都一样干。今后你们就听从我的号令，有哪个敢偷奸耍滑，就别怪我乔某不客气！”众匪徒连道不敢，酒楼内又开始闹哄哄的...
与此同时，丁渺带着付山童二人在给酒楼周围墙上贴‘引火符’。这符咒是修真之人在野外生火所用，没有啥威力，但总比火镰火石方便。丁渺、付山童身上本来有些，再加上从李名越身上搜刮来的，数目还不少。
原来丁渺从刚才起没想过放这些人走，故意拿话吓唬这些匪徒，然后装做走远，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他与付山童绕个圈子再回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刚才直接动手杀人，他们只有两人，匪徒一旦四散奔逃，再抓起来就麻烦了。回来了以后，丁渺隔着窗户又听到乔老三的话，更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心慈手软。乱世之下，杀一人救千万人这道理果然没错！‘引火符’张贴完毕，丁渺先动，一念法诀，大火冲天而起。木头盖起来的酒楼瞬间烧着了，丁渺拔出李名越的宝剑，守在酒楼的正门口。他刚才拿李名越的宝剑就是为了此时杀人方便！
丁渺与付山童一前一后堵住酒楼出口，里面的匪徒见突然着火，急忙向外跑。走到门口被丁渺砍翻了几个，尸体堆积堵住了前门。匪徒们见到来人，肝胆俱裂，连忙向后跑，后门更是有一个凶神。那个野小子一拳砸死一个，还搬起尸体砸人！就在绝望之中，大火把匪徒们吞噬了。
直到酒楼被烧塌烧成灰烬，丁渺才与付山童才彻底放心，没有一个逃出去。这一方百姓暂时是安全了，丁渺对于自己杀了这么多人毫无愧疚，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我‘丁大侠’做好事不留名，这一方的百姓你们不用谢我了。
在丁渺带着付山童谱写一曲‘豪侠济世’赞歌的时候，在周国南城关前的梁鹿鸣也面临着艰难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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