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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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公港还有一个原因，在南方城市中，春天是极其容易被忽视的季节，像风像梦，短暂的来临便不知不觉消失了，它跟秋天是不同的，秋有枫叶红的渲染，春却只能跟夏并存。
但是公港保留了春的本性，春花烂漫，它给了她足够的发挥空间。
伊树跟lucy走在人行道，两排葱郁大树的倒影模糊地打在她们的影子上。
lucy怀揣心事地默默走路，不出声，伊树看着她说：“怎么闷闷不乐的？”
她如梦初醒般地应了声：“嗯？”
伊树：“想什么呢。”
“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lucy轻声问。
伊树先不去想lucy问这的缘由，看了她眼，便转过头郑重其事地思考起来。
“仗义，漂亮，直率，有个性。”lucy了然地看着伊树笑了，不过伊树话锋一转，“但那又怎样。”
lucy楞住：“什么？”
伊树挽好她，带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昏黄灯光，车水马龙，街头的霓虹闪烁。
“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是lucy，这不是别人评价两句就可以下定义的事。外人没法完全了解你，但你自己可以。”
树的阴影若隐若现，伊树的脸陷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lucy觉得她此刻是怡然的明亮。
她或许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她要触碰的月亮是与她毫不匹配的事物。
她觉得她是平凡城市中有性格的普通人，这是她最大的闪光点，可也只是有这一点。
没有什么比这段话让lucy更有力量。
lucy说：“我这样矛盾，为了个男人作天作地，这几个月反反复复，我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你们走了之后梁东说他好像喜欢上我了，可他明明之前对我爱答不理，之前我们仅有的感情，只是□□关系。”
伊树认真点点头，赞同她的想法：“你说得没错，他的喜欢毫无预兆，来得突然，对他是刺激，对你却是当头一棒。可是你知道吗，有些感情就是这样没有原因，特别是爱情，它是很不讲道理的，我这样说不是替梁东解释，而是我自己的看法。”
lucy莫名问：“你跟许燚也是这样么。”
伊树松开她，大步迈在她跟前，背着光说：“我跟他，没有你们这样的新鲜感跟刺激。”
lucy不懂：“老夫老妻？”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伊树笑。
两个女人无言地盯着双方笑了，越笑越大声，最后互相别开目光笑。
伊树说：“你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段时间你一定没好好管理自己的事情吧，有时间想男人还不如去做美容。”
lucy重振旗鼓，开心道：“是啊，这才是我。我们改天去做spa。”
伊树马上否决：“那不行，太费钱了。换个地方。”
lucy把头靠在伊树肩上：“那我们去地下商场行了吧。”
“这个可以。”
“啧啧啧。”
“干嘛，我虽然以前很嫌弃，但还是有好衣服的好不好。”
“好好好，你说了算——”
-
时间从细缝溜走，许燚特意找了时间来给伊树搬家，由于这件事伊树没给伊肃勇好好提过，所以搬家的时候伊肃勇一直抓着伊树问不停。
“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伊肃勇说。
伊树忙忙碌碌地打包行李，敷衍道：“你在说什么。”
他坐在木头沙发上，扶着腿说：“你跟许家那孩子恋爱了是不是。”
反正迟早要讲，如果讲出来可以让他放宽心的话。
“对，我跟他在交往。”
伊肃勇说：“伊树。”
伊树转身去厨房处理那两条鱼，说着：“爸，你支支吾吾到底要说什么。”
伊树没说交往那句话前，伊肃勇是打算坦白的，他捏紧了裤腿，后想到什么又释怀地松开：“没什么，爸就是觉得你找房子开店累得慌，既然谈了恋爱，那就好好处，不要累着自己。”
她放干了盆里的水，盆中放鱼顿时在干涩的领域扎挣翻滚，突然翻面的鱼尾巴打在盆沿，给伊树吓了一跳。
听见动静的伊肃勇不安道：“怎么了？”
伊树赶紧处理：“没事，就是鱼翻了。”她转头趁机提，“爸，过几天我去一趟新加坡，你待在新小区不要乱跑，回来后我就带你去医院。”
伊肃勇消沉的靠在沙发上：“我这身子骨扛得住。”
“少来，扛得住什么，每逢换季腿都会隐痛，还有你那肝火，医生都叫你注意情绪，必须要去检查。”
话音刚落，她蹲在柜子下找胶带，刺啦的声音划过耳朵，她封好了最后一个箱子。
伊肃勇看着她来往走动，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裤腿，欲言又止，反反复复，最后选择沉默。
“爸！”
他神经跳动，二话不说站起来回应道：“怎么了？”
伊树在她的卧室里踩着凳子拿杂物，她说：“帮我扶一下，我把这些破铜烂铁卖了还能赚钱。”
被遗留在木头沙发上的手机屏亮了，状态栏蹦出一条短信。
xxx3658：公港是要比北海待着舒服，是吧，这么多年让人好找啊，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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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完后许燚想跟伊树约会，兴致勃勃地询问她的想法，却见她无神地盯着某处发呆，他吓她一声：“小心车！”
伊树还真被吓一跳，左顾右盼地拉着许燚靠边，结果发现什么也没有，舒心了不少：“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你想什么呢。”
伊树抬头看着许燚，见他也看着自己，突然什么都不想讲了。
“没什么，去新加坡的事定下来了么。”
许燚点头：“定了，下周一早上去，去了到酒店吃中午饭，然后等mn竞标开始。”
伊树疑惑：“不准备一下？”
“还准备什么？”许燚歪头自信地说，“mn早注意到我们了。”
伊树更加疑惑了，她迷茫地看着他，许燚对她笑笑：“怎么，不相信你男朋友啊。之前我有段时间不在工作室，就是去对接工作，而且，mn注意到我们，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
许燚搂肩说：“你拍的花园建筑解说视频，引起了mn的注意，他们在国内的负责人联系我的邮箱说谈谈合作的事，跟他们谈的时候，我提了要mn新地标的设计权。”
伊树忙说：“然后呢，给了么。”
许燚轻笑：“哪有那么容易，说给就给的话，就没必要办竞选了。”
“那你们谈工作谈了什么？”
许燚见她终于打起精神，逗她，“你猜啊。”
“赶紧说。”伊树推搡他一下。
“让你猜你就猜嘛。”他含着笑意说。
“许燚。”
“嗯？”许燚浅应一声。
没等他反应，伊树直接跳上来，许燚条件反射的抱住她，伊树考拉附体黏在他身上，许燚说：“干什么你，猜不到就打算耍无赖是不是。”
伊树紧紧缠着他，感受他结实的胸膛，这样抱着很有安全感，一点都不担心会摔。
“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耍无赖么。”
她还挑衅地冲他笑，许燚心一跳，眼神逐渐柔情，压着声音说：“那你撒个娇听听。”
“什么？”伊树脸色一变，奇怪地看着他。
许燚抱紧了她，离她近些：“你撒娇我就告诉你谈了什么工作。”
伊树觉得好笑：“不可能好吧，你怎么不撒娇呢。”
“你求我当然你撒娇。”
伊树无言以对。
她扭着身子要下去，许燚偏不让，抱着她说：“快点，不然你别想下去。”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就不该招惹他。
伊树偏不，继续扭动挣扎，“快点放我下来！！”
许燚来劲了：“我就不。”
“臭流氓！”
“欸，我流氓我女朋友我乐意。”许燚抬手按她的后背，把她往怀里推了推，“我还没开始流氓呢。”
操操操操，危险危险危险！
伊树在空中扑腾几下：“许燚你是不是皮痒啊，快点放我下去——！”
他搂得更紧了：“我不，”然后得寸进尺道，“亲我一下。”
无语，登徒子！
伊树充满怨气地轻轻碰了下他的嘴角，但许燚却感觉就像鸡毛掸子扫了下，痒死了。
他不满道：“你敷衍谁呢。”
行，那就破罐子破摔。
伊树摆正他的脸，低头寻到他的嘴，本来只想逗逗人的大少爷猝不及防地被堵上了嘴。
一时间，耳朵里听不见别的声音，汽车的鸣笛被过滤，世界化为静止。
这个缠绵悱恻的吻是伊树先结束的，许燚迷离地看着她，仿佛还没从中抽离。
伊树略得意地笑：“这比撒娇带劲多了吧。”
她看见许燚眼神微晃，喉结还动了动，刚想趁这时间脱身，结果被反扣住，再度吻了上来。
肆意凶猛。
靠靠靠靠靠，这他妈是人行道！
好不容易分离，伊树受不了地说：“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人行道唉。”
许燚嗓子暗哑：“又没人来。”
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能瞬移。
伊树见他松了手，便跳下来，挽着手继续走：“快点，告诉我谈了什么工作。”
许燚餍足后不耍人了：“他想跟我们合作，即便新加坡的竞选我们没中。”
伊树一听眼睛都亮了，开心地扯他确认：“太厉害了吧！”
“所以这次竞选就当试水了。”
伊树说：“你们可以加入mn一起设计了？”
许燚纠正她：“不是加入，是合作。我们是独立的团队，只不过跟他们一块干而已。竞选后，他们会派中国代表来对接，到时候我那几天都不在，你好好休息几天。”
正好，伊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她点头，“好，怕我跑了不成。”
许燚揉揉她的脑袋：“对啊，我怕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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