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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肃清(四)


三日后。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今早上就京城城门那里发生了很恐怖的事!”

        “听说了,整个皇城都传遍了!城门上挂了六个人头!!”

        “据说全是皇室的人,还有一个似乎是淹过水的,整个都发胀溃烂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

        “虽说是罪有应得,究竟是谁做的?太吓人了,最近我可得管好家里的小子。”

        “你们不知道吗,那六个人头的下面,用血写了几个大字,‘萧濯残杀之’!”

        “天哪,那个废物三皇子?是不是被污蔑的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个萧濯指不定是扮猪吃老虎呢。”

        坊间流言四起。

        朝堂上。

        “朕再问一遍!!朕的母后呢?!”萧惟双目充血,神态可怖。

        “太后被俘,生死不明……”台下的李鸿靖跪在殿中央,微微颔首道,“臣失职,未能护太后和小殿下周全,请求责罚!”

        “好啊…好你个李鸿靖,没把母后救出来,自己先出来了……”萧惟气得浑身发抖。

        李鸿靖倒也没为自己开脱,“是……臣还有一事禀报,”他顿了一下,然后正了正神色严词道:“萧濯与叛军勾结,拦截了迁都的队伍,而五位皇子……皆是被萧濯所杀!”

        “什么?!那个废物?怎么可能?他不是……”

        死在寒宫了吗?

        萧惟猛地转头看向那个负责查看寒宫的太监,把那太监看得一抖,迅速跪下道:“萧……三殿下近日一直在寒宫中……养……养病”

        小太监其实从十几日前就没去探查了,没谁愿意天天都去那个冷僻的地方,看一位快死的人。不过毕竟朝堂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李鸿靖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哼,朕看你就是想找借口罢了,还真听信那些谣言了?”萧惟随即发狠道,“李鸿靖护驾不力,来人,立即押入大牢!”

        “不可啊陛下!”旁边的丞相立刻站了出来,“南朝的军队要攻打过来了,没了李将军,谁来守城啊!”

        也怪不得敢在萧惟随时会发飙的时候提出异议,因为再守不住城他们自己也难保了。

        “你!……”萧惟卡半天想不出理由反驳,只能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对李鸿靖发火,“那你就赶紧给朕滚去守城,再失败朕唯你是问!”

        李鸿靖还想说什么,终究只回了句“臣告退”然后就离开了。

        萧惟十分烦躁的坐了下来,问道:“战事现在如何了?”

        “敌军攻下了镜州,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官城了,依陛下的命令已经把在边境的军队都召过来了,但是也不一定能抵御那位定北王…”丞相有些畏畏缩缩的答道。

        “都是群没用的废物!”萧惟骂了一声,“罢了,退朝吧,朕乏了。”

        。。。。。

        回到寝殿,萧惟让宫女全退下后,迅速走到床边,打开床下面的暗格,翻出一个厚重的包裹,然后走到门边喊道,“召王统领进来。”

        王统领掌管禁军,也时刻保护皇帝周全。

        不一会儿,门便开了。

        萧惟立刻道:“王统领,可以准备……是你!!”过度的惊讶甚至让萧惟有一片刻都失声了。

        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城流言的中心任务——萧濯。

        萧濯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的王统领不会来了。”

        “你!你竟然没死……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朕的寝宫,来人啊!来人!”

        没有人回应他。

        “宫女呢?太监呢?都死哪里去了?!”萧惟慌的脸色都变了。头一次,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萧濯道:“你的皇宫早就空了,大部分要么跟着迁都队伍走了,要么见势不妙准备逃了,就……像你一样。”

        “什……什么逃走!朕何事想逃走了?”萧惟嘴硬,可是双腿却有些颤抖。

        “那你拿个包裹是想做什么?啧啧,堂堂一国之君,当初坐上王位的时候多风光啊,现在却想临阵逃脱。估计世上再难找出比你更无能的皇帝了。”萧濯无情嘲讽,继续说,“想知道你的母后在哪吗?”

        萧濯随即把一直簪子丢到萧惟面前,上面贵重的珠子一撞到地板就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是那只象征皇后崇高地位的凤簪。

        “凤簪?你……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萧惟不敢相信,要知道那是太后最珍贵的东西,因为每天都要拿出来看所以一直都是贴身带着的。

        “你的母后虽说年纪有些大了,但也算个秀丽的女子,扔到一堆精力旺盛的男人堆里,你觉得会发生什么?”萧濯的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你母后估计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无颜再面对世人,想不开就跳河了。你们不是还很奇怪城门上那个认不清人脸的人头是谁吗?不用怀疑,那就是你母……”

        “啊啊啊!”萧惟惨叫了起来,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不可能!不可能!我母后是最尊贵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如此凄惨的死去!”

        萧濯懒得跟他废话了,慢慢抽出腰间的剑。再拿上手时,与先前不同,倒是稳了许多。

        “你……你做什么?!”萧惟的脸上皆是惊惧,手脚颤抖的不行,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

        “这把剑沾过五位皇子的血,李鸿靖难道没跟你说过吗。现在,也是时候该让你去陪他们了。”萧濯淡淡道,“我早说过,若我不死,定取你狗命,你难道忘了?”

        萧濯抖得更厉害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尊严,他跪着爬到萧濯面前,“皇兄!!别杀朕!你……你是不是缺钱!朕……我给你!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什么都给你!皇位!对……皇位也可以……你也拿去!!求求你别杀我……”萧惟的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竟然还想上来抱萧濯的腿。

        萧濯十分厌恶的退后一步,声音更加冰冷,“难道你以为我要的是皇位?”说着萧濯猛地揪住萧惟的头发往上一拉,力道之大,把萧惟拉得一阵惨叫。

        萧濯稍微凑近他耳朵,轻声说道:

        “你觉得我稀罕你那王位?”萧濯戏谑的笑了一声,冷声道:

        “我要得,是这个王朝的覆灭!”

        “呲--”

        剑划破了脖颈,鲜血喷溅而出。

        萧惟惊惧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甩了甩剑上的血,收回剑鞘中,萧濯若无其事的走出寝宫,似乎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门口站着河清海晏,和十几个被打晕了的禁军,萧惟之所以一直叫不来人是因为都被拦下来了。

        “解决了,咱们走吧。”萧濯道。

        出乎意料的,两人往前一站,齐齐拦住了萧濯。

        “?”萧濯疑惑的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殿下……”河清先开了口,但说得一脸艰难,“你……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危险的行为?”

        海晏早就等不及了,连敬语都省了,立马跟着问:“就是等大敌当前时,南朝对萧氏肯定要斩草除根,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他们抓去吧。”

        那天,他听萧濯说“皇室都得死……”的时候,他总觉得不对劲。

        因为殿下看起来,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独善其身。

        萧濯微微挑眉,眼里有少许惊诧。

        原来他们是在纠结这个?

        萧濯轻笑一声,答道:“你们多虑了,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等他们攻进来,你们带我逃就好了。”

        “真的?”

        “真的。”

        “那我们约好了,谁先反悔谁是……小蠢猫!”

        “为什么是猫?”萧濯问,按理来说不是狗猪之类的。

        “呃……猫更可爱!”海晏十分小孩子气的应道。

        “呵呵……”萧濯轻笑一声,“好吧,约好了。”

        两人这才收了手。

        萧濯望着海晏放松下来的样子,心道一声:

        海晏原来也会有这么敏锐的时候啊……

        。。。。。

        翌日。

        百官上朝,却迟迟不见萧惟出现。

        “陛下为何还不上朝?”

        “莫非染疾了?”

        “从未有消息传来啊?……出来了,有人出来了……萧濯?!”

        “怎会是他?”

        百官们,一脸震惊的看着萧濯慢悠悠的从龙椅后走了出来,又慢悠悠的坐在了龙椅上。

        “大胆萧濯!皇上的位子岂是你能做得的?快说!是不是你把皇上……啊!”那个三品官还没说完,膝盖上就直直挨了一石子,跪在了地上。

        正是躲在龙椅后的海晏干的。

        “你说萧惟?”萧濯摆了摆手,一旁的河清就迅速拖出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挥,刚好扔在了朝堂中央,引来阵阵惊叫。

        是萧惟的尸体。

        尸体都有些僵硬发紫了,但是砸在地板的时候还是有少许深红的血渗了出来,还散发着恶臭。

        “今儿早,我去找皇上,却发现了他的尸体,”萧濯故作哀痛,“没想到皇宫里竟然也出现了刺客,但在这个关键时候,恐怕来不及哀悼了,所以我就来接替他的位置。”

        那个三品官立刻反驳道:“肯定是你!皇上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驾崩……啊啊!”

        又是几记石子,精准的打在三品官的脸上,这几下可不轻,那个三品官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作为最后的皇子,我理应坐上这皇位,你却对我出言不逊……河清,把他丢出去。”萧濯的语气迅速变得冷厉起来,高傲的扫视着台下众臣。

        “你这是专权!是暴君!啊!”那个三品官没说完就被河清扔了出去。

        百官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心里都清楚,谁要是像那个看不清形势的三平官一样站出来,肯定也会是相同的命运。

        萧惟一死,除了萧濯他们也找不到可以接任的人了,纵有不服也只能暂时咽下。

        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子,等坐几天就会知道这龙椅也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旁边的丞相打着自己的小心思,表面却率先做出了恭敬的样子。

        “那么恭迎新皇登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都带头认可了,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跪拜。

        “免礼。”萧濯道,“林相,日后多有不懂的地方,还要请教您呢。”

        “不敢当,这是老臣的职责。”丞相客套,但抬头的时候愣了一下。

        明明萧濯在微笑,可眼里却像有寒冰。

        丞相不被察觉的抖了一下,以为自己的想法暴露了。可下一秒又看不到那样的眼神了。

        许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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