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山
萧凡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微微亮，看了看怀中抱着的雪白玉笛，嘴角不经意的浮现出微笑。昨晚的一幕幕场景脑海之中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雪白的身影，醉人的笛声，梦幻的舞步，以及温柔的笑颜，如同刻入生命的骨髓一般。
虽然昨晚和浅雪在星月崖边伴酒长谈，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可是萧凡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于是他也不打算再睡了，翻身起床，洗漱完毕后将房间整整齐齐的打扫干净，虽然屋内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平时也一直都是干净整洁的，但他还是一遍遍的将本来就一尘不染的桌椅等等来回擦拭。扫视着这间虽然不大，却无比熟悉的屋子，仿佛这是最后一次再在这里生活的感觉，萧凡的心中突然这么蹦出这么一个想法。他怔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收拾好自己的行礼，萧凡出门后将房门轻轻地关上，往旁边的屋子看去，发现浅雪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屋子里也没有一点动静，“师姐应该还在睡觉吧，还是不叫她了。”萧凡想着。当他转过头时突然发现院子中间正静静地立着一人，白衣似雪，在薄薄的晨雾之中有些隐约缥缈，如梦似幻般难以触摸。
“师姐！你怎么这么早？”萧凡吃惊的问道，看浅雪衣服和头发上的细小水珠，应该是在这里有一会儿时间了。
“有些难以入眠，便就起来走了走。”浅雪轻描淡写的带过，“你已经准备出发了吗？”
“嗯。我也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想着东方师兄他们应该也挺早的，总不能让他们等我的。”萧凡走到浅雪的面前，说道。
浅雪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认同萧凡的话还是为什么，接着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雪白的玉瓶，开口道：“这瓶养元丹你带着，下山后一路之上不要忘了。”
萧凡默默的接过，感受着玉瓶上的温度，随即将它收好，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浅雪道：“我知道了。”
“嗯，那个...灵犀...”浅雪有些犹豫着说道。
萧凡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胸口，说道：“我带着的！”
“嗯。”浅雪低声应道，轻吐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伸出手将萧凡的头发和衣服轻轻整理了一下，抬头看着萧凡的眼睛道：“下山之后，一切小心。”
这次萧凡并没有避开，凝视着浅雪，缓缓点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进了这片小院，洒在相对而立的两人的身上，在雾色中染上了一层琉璃。
“我走了，师姐，你好好照顾自己。”萧凡道。
浅雪微微点头，萧凡挥手道别，转身离去。
浅雪便静静的站在晨辉中目送着他身影消失。
走过了长廊，萧凡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便是害怕自己失去了离开的勇气，然而心中的煎熬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草坪，云桥，一路的风景萧凡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五年之前这正是他第一次来到玄天宫所走的路，当时的震撼现在依旧是历历在目，不知道为何，平时已经习惯的景色，现在却怎么都看不尽。
“又来了...”萧凡苦笑自语道。
“萧师弟！”突然，萧凡听见似乎有人在叫自己。抬眼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剑舞台，而不远处正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还不停地朝着这边招手，正是东方言。
“抱歉，我来晚了，让师兄们久等了，耽误了出发时间。”萧凡跑到大家面前，道歉道。
“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刚到。”东方言揽着萧凡的肩膀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萧师兄不必在意，时候尚早，我们正好也可以一睹这日出美景。”说话的是须弥寺的杰出弟子慧海，他身边还站着和萧凡有过一次交手的慧能。慧能看到萧凡，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当初败在他手上而心生不满，对着他憨厚一笑。萧凡也回以微笑。
“哼~”一声轻哼，萧凡转头看去，发现焚天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脸去，一副不愿看见他的样子。
而一边的离幽依旧是轻纱遮面，挡住了美丽容貌，露出的一双美目正看着萧凡，见萧凡看来，也不躲闪，微微点头，算是问候了。
“对了，师弟，上次比试时我见你的剑折断了，此次下山又凶险万分，你有没有新的仙剑？”东方言见萧凡两手空空，又没有负剑，关心道。
“嗯，临走时师姐送了我一支玉笛....”说着，萧凡将怀中的灵犀拿了出来。
当萧凡将灵犀玉笛取出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灵犀深深的吸引住了。
“好一支玉笛！”一旁的慧海不禁发出赞叹。
“好啊，你小子居然搞了这么一个宝贝，你说这是浅雪师妹送给你的？”东方言还处于吃惊之中。
“嗯，师姐说让我防身之用。”萧凡如实答道。
“啊~感觉各种羡慕与不满啊，浅雪师妹对你还真是大方啊！”东方言顿时一脸嫉妒。
“呵呵~”萧凡唯有干笑，同时，他感觉到附近一道锐利的目光正锁定在自己的身上，转头朝着感觉的方向看去，便发现薄纱蒙面的离幽正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灵犀玉笛，似乎是发现了萧凡看来，离幽头也不抬，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敢问萧师兄，这玉笛名何？”
萧凡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离幽会关心这个，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灵犀玉笛，于是便如实道：“灵犀。”
“哦？”闻言，离幽抬起头，目光直视萧凡的双眼，语气中似乎有一丝黯淡。
“哈哈。”不知为何，一旁的东方言突然低笑起来。
“东方师兄？”萧凡完全不明白东方言突然间为何发笑，疑惑的看向他，而东方言笑着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大家开口道：“好了，人也到齐了，我们也该下山了。这次下山受各位师尊长辈之命，捣碎妖族阴谋，到时一定少不了各种危险，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同心协力，共度难关！”说到最后的时候东方言的目光看向了旁边一脸不满的焚天。
“前日师尊已有嘱咐，下山后一切但凭东方师兄做主。”慧海对东方言道。
另一边离幽应了一声，似乎有点心不在焉，而焚天虽然面上表情不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东方言点了点头，道：“那么各位，我们立马动身，前往烟霞山。”说完，率先祭出七星仙剑，随后众人也纷纷祭出各自的法宝，瞬间光芒闪烁间，剑舞台上已经没了众人的身影，几道光辉直冲云霄。
萧凡回头看了一眼渐渐隐没于云气中的玄天宫，有两对目光似乎穿越了层层云雾，遥相对视。
轻轻的微笑，展露在嘴角，苍穹之间，依稀可见几道云气划过。
一路之上，穿云越山，脚下风光无限，其他人还好，倒是萧凡这次是第一次驱物御剑下山，一时之间不禁被这美丽的风景给吸引住了，整个人都显得如痴如醉的。
“诸位，今日我们是不可能赶到烟霞山的，我建议傍晚之前我们便赶到前面的寿阳城休息，明日再御剑前往烟霞山如何？”飞了一段行程之后，东方言开口道。
“就按东方师兄所说，到了寿阳城休息吧。”慧海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再看离幽和焚天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这个时候，后面的萧凡突然上前，有些犹豫的对东方言道：“东方师兄，我想离开一下....”
“萧师弟有什么事吗？”东方言听萧凡突然要求离开，有些不解。
“五年前我的村子被妖物所害，我被师姐救回玄天宫，五年之中从来没有回去看过，这次下山我想顺路去祭拜一下大家。”萧凡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东方言看了一眼大家，随即对萧凡笑道：“去吧，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这样，我们就在寿阳城等你，你事情办好之后便来与我们汇合如何？”
“谢谢东方师兄。”萧凡听东方言这么说，不禁感激道，对众人道了声歉意之后，辨认了一下方向，便驱物而去了，一旁的离幽扫了一眼萧凡离去的身影，眼神之中似乎有一丝复杂。
“好了，我们也赶紧走吧。”东方言道。
于是，六个人朝着不同的两个方向相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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