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她少有的露出一个笑容，显露出暗流下的温柔，“好吧，我告诉你，但今天不行，今天有事。”
"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东西。”
邵秋露出一个惊喜笑容，“真的吗？”短发下的小脸露出一个甜甜的小酒窝，她把油乎乎的烤肠塞进戚奈手里，上面还被咬了一口。
“我可从来没对你撒过谎。”语气笃定。
邵秋听到保证后，愉悦得眉目舒展。
拍拍她的肩膀，娇俏的女孩转个身，挥挥手，“请你吃烤肠，我约其他同学去玩了啊。”
戚奈拿着根烤肠跟她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天色偏向黯淡又温暖的黄，她穿着白色毛衣蓝色裤子走在马路旁，地面浅浅地拖出一道影子。
等红绿灯的时候，手机界面弹出了通讯消息，戚奈扫一眼内容，直接划掉。
她继续玩小游戏，游戏音效清脆可爱，比某些人的牢骚吸引人多了。
戚奈沉迷于点点点无法自拔，手机屏幕上五彩缤纷的颜色像烟花一样闪过。
身边同样等红绿灯的行人已经往前走了，她落后几步才发现是绿灯了。
再笔直走几米，就是公交车站，几个熟悉的同学在那等公交。
戚奈没和他们打招呼的想法，低下头，像一道孤独的影子，又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公交车停了，戚奈随便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座位坐下。
公交沿着熟悉的路线行驶。车上很安静，只有后面的两个学生在打情骂俏。
男生：“宝，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回家，来和你改坐这趟公交吗？”
女生：“我怎么知道，你其他‘女性朋友’拒绝了你？”
语气娇嗔带怨。
男生：“因为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
女生：“真的吗？你对前面那个女生也没感觉吗？”
男生：“……她只是长得吸引人点而已，我不看脸。”
既然你不看脸，你是怎么知道她说的是谁？
戚奈戴上耳机假装没听到。
车一到站她就下了，步行一段就到小区门前。
走进去后，一眼望去,她就发现家中一楼的光是灭的,一点光都看不到,窗户里都是黑漆漆的影子。
联想到上课时手机里发来的消息,没什么好意外的。无非是两个人又吵架了,谁也不肯理谁,回房把门一关，就假装与世隔绝。
戚奈加快步伐，夜晚的冷风更快地从袖口灌进去了。
拖累了她弟弟，估计这会人要饿成傻狗了。
进家门她就先把客厅的灯打开，照亮了沙发上坐着的人影。
戚越然饿得厉害,肚子咕咕直叫,爸妈都在楼上谁也不搭理谁。
他这么个娇生惯养的人，不会做饭，就随便煮了碗面囫囵下肚，还是没吃饱，委委屈屈地下来守着客厅，盯着门口。
爸妈真是的,天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两个人吵起来就浑然忘我,家里一天都没人做饭。
他们吵架的那些天，戚越然都是靠打扫的周阿姨和姐姐做饭过活的。
戚越然越想越憋屈,一个人也生上闷气了，坐在沙发上正东想西想,饿得面目狰狞。
突然头顶天花板的灯光大亮,一楼一下亮堂了起来。
他直直跟戚奈对视,人未语,肚子先叫了起来,替他说明了一切。
戚越然对这种情况已经很是坦然了,就差没扑过去。“姐，你回来啦。”然后厚着脸皮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戚奈。
戚奈把书包放到一旁,再伸个懒腰。“去厨房把菜洗了。”
“好嘞。”表情瞬间生动,戚越然一溜烟跑去厨房,欢天喜地地提前查看自己的晚饭去了。
家里充满熟悉的气息，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戚奈回到家,整个人就温和了许多,眉眼间多了几分闲散,少了一点冷漠。
这一刻的她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放松自然。
沙发上散落着可爱的抱枕和一些小零食,抱枕是她的，零食也是她的，用脚也猜得到是戚越然的杰作。
戚奈习以为常,顺手把沙发上的抱枕放回原位,小零食都放进果盘里。
朝厨房里喊一声，“戚越然,下次记得把沙发收拾一下。”
戚越然在厨房里草草应了一声,随即又与晚饭食材奋斗去了。
他也就能应付一下来洗菜了,马上戚奈就进厨房了,戚越然在厨房里只会占空间占空气,于是他自觉出来整理饭桌,拿块抹布清理桌子表面的油渍。
熟练地开火下莱,各种调料在戚奈手中灵活挥洒,十指雪白青葱,实在不像是会下厨的样子,可偏偏她不仅会,还做的很好吃。
嫩绿的菜叶在锅与锅铲逐渐升温的互动中转为更深的绿色,慢慢软化又不失水嫩,冒出一阵阵属于植物的清香,出锅时与其他莱叶紧紧挨在一起,盛放在雪白的瓷盘中。
一盘色泽金黄的鱼肉,整条鱼被切成十几块,表皮吸满酱汁微微鼓起,酱汁淋漓,内里的鱼肉质嫩而鲜美,透着娇嫩的乳白色。绿色的葱花洒在上面衬得鱼肉色泽更加鲜艳诱人。
香气一阵阵地直往人鼻子里钻。
戚越然很饿,含糊唔了一声就下筷子，狼吞虎咽。
他比威奈小一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吃饭速度也快。
只是这筷子频频往荤莱上伸,不碰一下青菜,偶尔他也会也觉得自己做得太明显了,反省似的吃两口青菜，筷子做贼似的偷偷去夹肉。
戚奈虽然低头吃着饭,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给他藏着掖着,“再不吃点青莱，我就要认为，你觉得我炒的青菜难以下咽了。”
被抓了个正着,戚越然精神萎靡了一大截,扁扁嘴,吃饭靠人家,只能不乐意地夹几片青菜表示表示。
他张开嘴,“啊。”
咀嚼几口,再吞下去
“我吃啦。”
“这就叫吃了？”戚奈似笑非笑地放下筷子。
戚越然赶紧多夹了些青莱往嘴里送，满嘴青菜。他努力嚼嚼,把嘴里的青莱慢慢咽下去。
她就没说什么,碗里的饭菜空了大半。戚然还没发现她也一口青菜没动,筷子只碰肉。
天色已晚,楼上爸妈也已睡了。
率先吃完饭,戚奈把碗放下,肚子里已经填得饱饱的,困意袭来。
她打算回房休息了，“我先回房了,碗放着明天周阿姨来洗,你也早点睡。”
一阵风似的她就跑上了楼,戚然只来得及看到个人影,
以及她留下的酷酷一句,“你关灯!”
戚越然无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跑得这么快的,反正关灯这件事是落到他头上没跑了。
经过对门的两个房间时戚奈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女孩的眼底的情绪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很快就淡去了。
她回到房间扑到床上,软绵绵的床柔软地陷下去,戚奈感觉自己像云朵一样轻飘飘,她把脸埋在哆啦a梦靠枕上,又露出一双眼角上挑的杏眼。
喟叹一下,她从床底摸出一箱小零食,各种果干和肉类,灵巧地撕开。
褪去面上的冷淡,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动作慢悠悠,指尖拈着,吃着吃着她就想到了明天和邵秋的约定。
不知不觉戚奈拆了好几袋零食,通通进了她嘴里。摸摸自己脸上的软肉，还好自己天生丽质,不容易长胖。
这些零食都是她一个人独有的,满满一大箱子。因为戚越然总会把自己的零食提前吃完,导致他自己最后饿肚子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奈之下就会打戚奈零食的主意。
戚奈选择忍耐了一两天,最后黑着脸按时定点给他做饭。夜里，陷入深睡的人躺在床上。
床很大，容纳下他绰绰有余。
浅灰色的被子平整地盖在年轻矫健的身体上，他的眼睛闭着，皮肤透着苍白单薄的质感，睡得很安静，梦境里思绪沉浮，过去的记忆不断跳出来。
第二天姐弟俩同时起床上学,戚奈咬着牙刷,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刷牙,戚越然硬要挤进来,在她旁边开辟出来小块空间一起刷牙。
时不时还要做各种鬼脸逗她。
刷刷刷,戚奈吐出嘴里的水。
戚越然紧跟其后。
一个黑不溜秋的后脑勺留给了戚奈，戚奈瞥了一眼，没忍住,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半晌不让他起来。
她力气异常大,戚越然嘴里还剩一些牙膏泡沫,不好说话,一个劲地唔唔唔控诉,还不断甩脑袋。
毫无还手力的胜利有什么意思呢
戚奈淡然地把手收回来,并补了一句,“多吃点,力气太小了。”
“什么啊,是你力气太大了。”戚越然被放过之后就不敢再过来挑衅她了,这时正在她身后远远地说。
“有本事别跑那么远。”
成奈将脸埋进散发着热气的毛巾里,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再伸手把毛巾重新沾水。
整理好一切他们一起出门了,两个人分别进了自己学校。
戚奈到班里的时候班里人很少,都坐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
同桌还没来,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困意像昏沉的大海一样把她席卷,奇怪,刚刚起床怎么没感觉到困。
睫毛眨了眨,她缓缓把脸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决定趁老师还没来小睡一觉。脸边的发丝细密地扑在她半张脸上,只觉得她的皮肤细腻温润。
林宫才来到教室就看见大佬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关于大佬的传闻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她打人非常厉害。多厉害呢,和她的成绩一样牛逼。
林宫表情高深,要知道,戚奈可是曾经和霍学霸在考试成绩上并列全校第一的人啊。
至于她是怎么身为大佬还保持着如此咋舌的成绩,可能是天赋吧。
戚奈只睡了一小会,上课之前她就醒了。她醒来发现便宜同桌已经在身旁端正地坐好了,拿着书正早读呢。
她揉揉眼睛,想到刚刚做的梦,脸色更添几分冰霜。
林宫偷偷打量她一眼,就发现戚奈气压极低,手臂交叠，眉头低压。
戚奈黝黑的眼睛看着他，“看什么
他惊了一下,有些犹豫又有些讨好,“看你好看。”
这人是怎么做到用扭曲的表情说出这么虚假的话的
戚奈撇过脸,嫌弃极了。
在林宫看来就是大佬对外貌赞美的不屑和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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