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公开（1）
顾小橄休假陪陈舟，在学校闲逛。陈舟直播唱歌，观众听到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像顾小橄，第二天公开。
新年以后的一段时间，顾小橄工作相较之前减少了许多。长时间连轴转的工作不仅令顾小橄憔悴不堪，连张言也是叫苦不迭。
张言的孩子刚上小学，平日里没少让她操心，一边工作，一边家庭，纵使她精力够用，有些时候还是觉得有些疲惫，所以她跟公司周旋协商后，终于赶出一个合适的方案，硬挤出一段时间给她和顾小橄作为过渡期。
顾小橄自打进入娱乐圈以后，就没放过这么长的假，起初她还是兴致勃勃，一会儿叫这个朋友去吃饭，一会儿又叫上那个朋友打游戏的，但时间久了，她又觉得无聊。
本来她是住在家里，小枫没有开学之前，两人还能相互逗逗闷子，后来小枫要上学，顾爸顾妈每天又有自己雷打不动的日程表，反倒她像个无所事事的社会闲散人士。
顾小橄终于坐不住了。
她问张言最近有没有什么零散的工作，她可以做一做，对方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肯定没有。
顾小橄叹了口气：“原来没工作也这么难受啊。”
张言：“好不容易的假期，你不去陪你的陈老师，在这唉声叹气干什么。忘了人家当初怎么一日三餐的给你投喂了啊？”
经张言这么一提醒，顾小橄茅塞顿开。当天收拾行李，住进了陈舟家。
而陈舟，当他下班，刚一开门，突然一个人跳上来，挂在他身上，吓了他一跳。
他被撞得后退几步，担心顾小橄受伤，手里拿的东西也顾不上了，牢牢托住身上的人。
“你怎么进来的？”陈舟问道。
“许伽给了我钥匙。”
“又是他。”
“我来你不高兴吗？”顾小橄拉开彼此的距离。
“怎么会？”陈舟向上托了托人，确认顾小橄是安全的以后，才捡起地上的蔬菜水果。
他由着顾小橄在他身上腻歪，一边走到厨房的餐桌上将东西放下，一边将顾小橄也放在桌上。
余光一瞥，见到客厅中央的行李箱，他问：“什么意思？”
顾小橄环上他的脖颈：“登堂入室。”
陈舟扯下脖颈上的手臂，正视她：“我这里不像你家，要是被人看见了，张言好好的假期就又泡汤了。”
“到底张言是你女朋友还是我是？你怎么事事都想着她？”顾小橄揪着陈舟衣领，质问道。
陈舟笑着攥住她的手，“当然是你。”
“我还没问你那天我们上了热搜，你去找公司说了什么？”
“没什么。”陈舟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彼此间的距离放开了些。
“张言说你直接就告诉老板你就是轻舟已过。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说，你是不是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了？”
陈舟没想瞒顾小橄，更何况这是一件根本瞒不住的事，他松开禁锢的手臂，绕到厨房，不紧不慢的样子让顾小橄着急，她跳下桌子，说道：“我们公司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你有多少商业价值他都能给你榨干了。”
顾小橄愣了一下，继续道：“他们不会让你签公司吧？”
陈舟笑道：“那倒不至于。顶多让我去唱歌。”
“你去唱歌？！”
“嗯。”
“你……你不打算藏着了？”
“他们答应我可以继续蒙面。”
“陈老师你真是太天真了。”顾小橄有些焦急，“你看，上次你武装的那么完美，我都能认出你，更何况那些粉丝们了。他们一个个都跟侦探似的，说不定早有人发现了。再说，你之前都说过不在公众场合露脸，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很可能会被舆论反噬的。”
陈舟喂给她一块胡萝卜：“顾小橄你怕什么。”
“我……”
“放心，我有分寸。”
事实证明，这么些年了，顾小橄还是没有多大长进，平时她虽然能怼的陈舟哑口无言，可一到关键时刻，陈舟还是能让她甘拜下风。
顾小橄后来想了好久，明明陈舟没说什么，她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的“分寸”。
顾小橄追问陈舟他答应公司的是哪个节目，陈舟却神神秘秘地不告诉她，让她期待着，说什么说不定会是个惊喜，任凭顾小橄怎样撒娇耍混都不开口。
而顾小橄也是心大，几天以后就将此事抛掷脑后。
这天晚上，陈舟要留在班级看学生上晚自习，顾小橄在家里闲的无聊，便到学校逛逛。
她趁着学生下课的人流，避开门卫，成功潜入庚华一中。
上次是为了校庆，匆匆忙转了一圈后，就被陈舟拉去陪校领导吃饭。
这一次却不一样。
顾小橄尘封的记忆在前一次被掀开，她再次走在校园里也不像上次那样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她轻车熟路地沿着教学楼走向篮球场，一群朝气蓬勃的男孩子呼喊着传球、扣篮，落日的余晖在他们青春的脸庞映衬之下，也失去了消极的意义，转而变成了一种等待。等待另一个黎明的到来。
男孩子大多对娱乐八卦不感兴趣，所以顾小橄能够很轻松地游走于他们之间。她想起高中时候的自己，陈老师还没成为她的家教以前，她总是找个什么借口，就逃了晚自习。有时候是去小超市买零食，然后躲到后院的小凉亭里等天黑，有时候是抱着篮球去偏僻的篮球场投篮，但大多数时候，是她还没做什么就被老师发现了。
她记得他们班的位置很好，只要她在学校里，无论躲在哪，老师都能发现，然后就会有一个同学气喘吁吁地跑来，叫她回去罚站。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喜欢晚自习呢？顾小橄现在是一点儿都想不出来了。
上课的铃声响了。
篮球场上的男孩们恋恋不舍地踩着铃声的最后一秒离开，路灯在他们身后亮起，有人抬头看了一眼，又匆忙低头跑进教学楼。
顾小橄在某一个篮球场捡到个篮球，有件校服挂在上面。
这都是她以前玩烂的套路——故意留下个东西，借口取东西，在外面多待会儿。
顾小橄已经汗流浃背了。
她脱去外衣，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过去了半个小时，那本该来取衣服的学生都没来。
她颠了颠球，准备再投一个就回去。球刚过篮网，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原来我们顾小姐不光唱歌厉害，投篮也很准。”
顾小橄笑着看过去，陈舟拧开一瓶水递给她，“怎么没说一声就来了？”
“我想偷偷来看陈老师上课的样子。”
“那你还在楼下打篮球。”
“陈老师还不知道吗？我可是天生的坏学生，从来没准时上过课。”
顾小橄冲他眨了眨眼，捞起地上的运动服，“陈老师是特意来抓我去上课的吗？”
“抓你去教务处领罚。”
“教务处才不会管我。”她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陈舟无奈地牵起她的手，他指指正对着的窗口，一排好奇的小脑袋此时正挤在窗口。
陈舟的目光一扫过去，那群小脑袋顿时惊慌失措地躲开，他说：“我班就在那儿，听篮球场的声音很清楚。”
顾小橄嘿嘿一笑，跟着陈舟回到办公室。
因为晚自习还没结束，陈舟不能陪她太久，顾小橄就一个人留在冷冷清清的办公室等他下班。
她坐在陈舟的位置上，轻触手旁的卷子，上面每一道题目，每一个公式都像老熟人似的的跟她招手。似乎她的高中近在咫尺。
顾小橄当时可是最头疼数学了，即便是陈舟成为她的家教，仍然没有缓解她对数学的恨意。
所以此刻，她莫名产生一种胜利者的感觉，小声对着卷子念叨着：“我再也不用做数学题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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