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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江弃从未这样害怕过。

        这种害怕和十年前找不到燕也然时的那种害怕有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样。

        那时候江弃的不安,来自于消失的燕也然。

        他会反复将把问题归结在自己身上,以印证那样的结果——

        是不是燕也然终于把他追到手,因此开始腻烦,

        是不是在他们短暂的相处中,燕也然发现自己没有他想得那么好。

        是不是某一次燕也然的撒娇,他没有及时回应。

        又是不是头一天夜里他们做。爱,他没有让他开心。

        江弃一向表现出来的冷酷桀骜,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随性,在燕也然身上都不作数。

        他因为爱上燕也然,因此变得敏感,偏执,明明可以对任何事情不放在心上,但燕也然的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眼神他都看得认真。

        他相信自己了解燕也然,他感受到了那份爱意,所以敢赌上一切和燕也然在一起。

        那时候的江弃,是真正走钢索的人。

        而燕也然的爱是他的平衡木。

        那时江弃的矛盾,来自于他既渴望被燕也然爱,又害怕给不了配得上燕也然的生活。

        现在,那根钢索没有了,江弃脚下一路坦途。他的物质生活充沛得可以让燕也然过上最好的日子。

        可他却仍然有种随时坠落的错觉。

        因为江弃最怕的事情被印证了——

        燕也然的十八岁,因为爱他,得到的是挫骨扬灰的结局。

        他们的过去未有善终,他们那十年满目疮痍,将自己搞得狼狈,一切皆是因为江弃。

        ……

        一路上车子不断加速,风从窗户缝隙刺进来,像刀片凌迟着江弃的眼睛,一阵阵干涩的疼痛。

        可这样的时候,江弃竟然还分神地想,如果燕也然在旁边,是不是又要用那种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江弃,不可以超速啊。

        于是江弃真的就慢了下来。

        还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江弃却拨通了燕也然的电话,扬声器扩大了燕也然软糯的笑意,充斥着整个车厢。

        “喂,江弃。”

        好像听到燕也然的声音,江弃心里的慌乱才得到一些安抚。

        “我快到了。”

        燕也然那边好像很安静,江弃听得见他走路的声音:“那我去门口等你吗?啊,你要走停车场。那我回家吧,我买好了菜,你等下帮我一起哦。”

        “好,一起。”

        “你累不累呀?”

        “不累。”

        “哦……”

        燕也然走得很慢,脚跟在地面轻微摩擦着,那一点点声音透过电话刮擦着江弃的耳膜。他跟江弃说,“你刚下飞机吗?我看到你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我不是故意不接的,我……我没看到。”

        “嗯,没关系。”

        江弃现在很谨慎,他怕说得太多,再吓到燕也然。

        燕也然把那些过去藏得很好,他不想让江弃知道。

        可江弃没有办法做到完全掩饰自己的情绪,因此只能少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燕也然那边传来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江弃。”

        “嗯?”

        “不挂电话吗?”

        “就这样吧。”江弃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可是电梯里没有信号,待会儿它可能会自己挂断。”

        “没关系,我会再打过去。”

        -

        江弃回去的速度很快,要不是楼层太高,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直接跑上去。

        因为在电梯里等待的那几秒,他感到很紧迫。

        好像这双腿不朝某个方向狂奔,他就没有办法安宁。

        打开门之前,江弃却又停顿了片刻。

        沉下呼吸,收敛表情,做出一切安稳如常的样子——这是燕也然希望的。

        燕也然想要像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活着。

        是江弃逼他面对。

        打开门的时候,江弃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燕也然。他好像这一刻才完全注意到了燕也然的全部。

        不再只是死盯着燕也然的眼睛,想要从中确认他的真实性,或是试探燕也然对他的感情是否如初。

        江弃现在能看见完全的燕也然,属于这一刻的燕也然——

        他正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兜帽衫,被洗得褪了色,胸前巨大的兔子印花也斑驳皲裂,有一只耳朵只看得到轮廓,残破得很怪诞。

        燕也然每天都这样穿,他想藏住的一切早已暴露。

        如果江弃好好想想,其实是可以记起来的——

        那天燕也然说要去上班,他给他买了一套正装。那时候燕也然的惊喜和小心,并不都是为了面试。

        江弃说不合身的时候,燕也然很紧张地看着镜子。

        他其实不是怕江弃说不好看,他不在乎好不好看。他只是怕江弃收回。

        他想要自己看起来崭新一点。

        为了上班,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服,不用担心它被弄脏,因为他要待的地方是那种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那时候燕也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接近了一些,也感觉十年并没有剥夺他太多的未来。

        但江弃并不知道。

        江弃那时候只在乎燕也然的笑是不是真心,只担心燕也然会不会跑掉。

        他们在不同的危机中各自不安。

        “你回来啦。”

        江弃出神片刻,就被燕也然唤回思绪。

        看到他回来,燕也然抬头和他打招呼,是很开心的表情。

        水池的水没有听,燕也然的手还在忙活着,打完招呼就埋下去继续干活。

        他不再像之前一样,如同等待晚归的主人,会很明显摇着小尾巴地扑到江弃怀里。

        但江弃并没有为此遗憾。

        这次换他朝燕也然赶去。

        江弃身上带着连日奔波的风尘仆仆,他的唇边有一圈隐约可见的疲惫的青茬,但眼神却脱离了几个小时前的颓唐。

        当终于抱住燕也然的时候,江弃却又不敢用力。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弄痛燕也然,手臂在几次想要收紧的时候,予yankee极力地停在原地。

        这个拥抱显得不那么激烈。

        但江弃的心脏却跳得像是爆炸的火苗,四溅着烫伤人的火星。只是不知道燕也然是否感觉到。

        “然然,我很想你。”

        江弃在路上也设想过应该怎么和燕也然开口,如何告诉燕也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些被藏起来的过去,又该如何卸下燕也然对他竖起的防备。

        江弃失去了燕也然对他的信任。

        现在他在接受这种代价。

        “我很想你。”

        因为没有得到答案,他又重复。

        眼睛里隐忍着疼痛的猩红,口吻却捏造出轻柔平静的假象。

        出国前,他们之间并不太愉快。

        江弃不想那么快再次让氛围冷却,所以他选择暂时不提及那场谈话。

        燕也然好像接收到了他的这种暗示,于是从怀里抬起头,仰着下巴望向江弃,道:“我也想你的。”

        他仍然对江弃笑。

        但眼里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起伏跳跃的微光,紧张的害怕的兴奋的期待的……一切都被抹平至此刻的云淡风轻。

        江弃被那双眼睛望着,感到浓烈的不安升腾而起。

        “然然,我——”

        “是不是坐太久的飞机,你看起来好累。”

        燕也然打断了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弃的下巴,然后笑弯了眼睛,道,“长胡子了,硌手呢。”

        江弃的话停在嘴边。

        随即又说:“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嗯嗯。”燕也然点点头,说,“洗香香哈。”

        江弃失笑,他想起自己确实一路未停,身上有些劳顿:“好。”

        -

        水温偏低,兜头浇下的时候,江弃的脑子终于稍微清醒。

        他现在只能感到庆幸。

        因为燕也然还在这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燕也然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冲洗得很快,好像晚一秒就会多一些可能出现意外。

        结果还是没赶上。

        头发尚未擦干,江弃忽然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响动。

        乒乒乓乓好几下,锅碗瓢盆全都砸地上的声音。

        江弃神经一绷,心跳快得难受,他冲出浴室。

        燕也然摔在地上,四肢蜷缩,脸色惨白,身体细密地颤抖。

        “然然!”

        很多事情在那一刻从江弃脑子里闪过,他捉不住细节。

        朝燕也然狂奔而去的时候,江弃发现很多东西是零碎着散开的。

        他总想追究,总想弄懂,想要让一切都摆在眼前,才敢做出决定。

        可其实他很清楚,无论结果是什么,他的答案只有一个——他不可能对燕也然放手。

        他把人抱起来带到沙发,坐下时,却没有松开怀抱,手臂终于敢收拢,把人紧紧揉进怀里,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燕也然缓了一会儿,才探出脑袋,撑着他的手臂喘了喘气:“没事。”

        说完又是一哆嗦。

        他疼得很明显,嘴唇全无血色,眉头死死蹙着。

        江弃心头一跳,终于捡回了他丢失的理智。

        他抓住燕也然的手,和他紧紧相依,与此同时终于不吝啬地时放出了足够的信息素,浓烈汹涌的属于alpha的爱都藏在其间,空气里满是他的味道。

        江弃的手也抚向燕也然的腺体,一点点轻轻地按揉摩挲,开口时好像哄小孩睡觉时那样的温柔亲昵:“好点了吗?”

        江弃从医生口中听来了很多。

        有关于燕也然这些年的身体状况,也关于燕也然做过的所有决定。

        江弃每了解多一分,都感到灵魂被炙烤的滚烫。

        是他把自己绑上刑架,可行刑后痛的却是燕也然。

        许久后,燕也然的脸色逐渐好转。

        江弃低头再次询问,得到的不是求助,是燕也然礼节性地笑,说:“谢谢,实在麻烦你了。”

        江弃的嘴唇至喉头都干涩生疼。

        “我好多了,不用管我。你去看看厨房,我们的晚饭是不是没啦。”

        燕也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推开他。

        事实上,阔别重逢后的燕也然,一直都是这样把分寸把握到极致。

        他不会要求江弃做什么,如果确定江弃想给,他才会开口要,而得到了江弃的好,他就立刻会回报什么。

        没有办法单方面地,安心地享受这一切。

        他做出那些小心谨慎的动作,从来不是演给江弃看,是江弃一直以来不经意流露的审视,让燕也然害怕。

        是谁把燕也然变得这样畏首畏尾,如履薄冰?

        是时间,或是江弃。

        江弃忽然用了些力,抱紧燕也然,他眼底波动的剧烈恐慌几乎把他自己溺死:“然然,对不起。应该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却不在。”

        “没关系啊。”燕也然拍拍他的背,安慰说,“是我的问题嘛,我早点说清楚就好了。我如果告诉你我需要你,你肯定不会走的,对不对?”

        江弃不明白,为什么燕也然是这样的。

        他为什么不生气,不发火,不憎恨或是厌弃。

        为什么轻易地藏起自己的所有情绪,好像不相信江弃会站在他身边。

        就在这时,燕也然忽然说:“要不要我帮你?”

        江弃顿了顿。

        他刚才过度释放的信息素,牵连了自己的身体。因而有了些欲望的势头。

        但江弃的心思并不在那上面。

        他只是亲了亲燕也然泛红的耳朵尖,轻声说:“不用,我们去吃饭。”

        “可是没有饭了,我把汤撒了。”燕也然很遗憾。

        “我去弄。”江弃揉了揉他的头发,“等我。”

        燕也然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弃在厨房忙前忙后,他好像很新奇,歪着脑袋瞅了半天。

        江弃把最后的菜出锅,燕也然就蹦着跳着跑过去帮忙,两个人端着盘子到餐桌上,气氛在和谐中却总透露出一种古怪的不平衡。

        江弃一开始不知道这种古怪来自哪里。

        他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坐在一起吃饭。

        燕也然给他讲一些冷笑话,江弃陪他笑。燕也然说看到了一部电影推荐,听说很好看,江弃就说“那晚上看”。

        燕也然问:“你在国外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江弃说没有。

        燕也然撇撇嘴:“哦。”

        “但是去了海岛。”江弃很少聊这些日常琐事,他能留心的有意思的东西也不多,只能努力地拼凑出一句废话,然后说,“很漂亮。”

        “对吧!k国的海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干净的海。”燕也然扯着嘴角,好像很开心江弃能回应,虽然只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小事。

        要说古怪,江弃好像找不出具体的原因。

        燕也然笑得那么开心,像之前的每一天。

        甚至像十八岁那年。

        但这种平静还是被打破。

        在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燕也然忽然放下筷子。

        他看着江弃,说了句:“我没有骗别人钱。”

        江弃目色一滞,缓缓抬头,和燕也然对视。

        “其实从燕家离开,我最早就是来这里,因为这是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嘛,我想这里的活路总会比别处多。结果没多久就被人骗了。他们说有一份工作,钱多,活少,又简单。我当时比较笨,没什么经验,我就信了。”

        燕也然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自己发热的耳垂,笑说,“结果他们就把我骗到外地去了,要把我卖掉。吓死我了。不过还好我聪明,半道就跑了,去报警。警察说因为是外地的案件,让我最好回到这里来。我当时就屁颠颠回来了。”

        江弃安静听着。

        他的呼吸随着燕也然的话一点点加重,但却不敢打断。

        “我当时回来报警的时候,警察一开始说的好好的,后来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这是民事纠纷,让我和他们调解。我想因为是很多年前嘛,联盟新政的法律可能不是那么完善,没有一个很明确的规章说不可以开那种地下俱乐部。但是人口买卖肯定是不可以的吧?我就跑去,想跟他们争。哪里知道他们就反咬一口,说我本来就是在那里上班的人,然后骗了那些嫖客的钱要跑路,被抓回来了所以贼喊捉贼。”

        “哇!想到就气死我了。”燕也然一边说话一边揉着眼睛,把里面差点就要蓄满的泪很快擦掉,看上去是真的很气,

        “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我也不知道原来那个老板是很有势力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根本解释不通。其实一开始没有要抓我,但是我当时很生气,我觉得为什么他们好坏不分?所以我就每天去闹,我要让别人都知道他们在违法……然后,我就,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关进去了,我没有骗钱,也没有在那里上班。”

        他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了一下江弃,说,“……你信我么?”

        江弃很像置身于一种被塑封密闭的空间,张嘴也没能找到可以呼吸的空气。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

        他为什么一定要逼燕也然说出口。

        现在看到燕也然对他说这些,轻描淡写把那些过去,告诉他,他就满意了吗?

        燕也然被他抱住的时候,也没有要哭的意思,他只是一双眼睛红红的,然后说:“江弃……抱得好紧呀。”

        “对不起。”

        “没关系,我露个鼻子出气就好了。”燕也然还在笑。

        江弃要对不起的,当然不是这个。

        但燕也然好像知道,所以不给他机会。

        在江弃还要说话的时候,燕也然忽然就吻住他,很用力的吻。

        江弃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但燕也然抱着他的脖子,一边亲他一边又说:“还有很多呢,你想听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去联姻的事情也是,那个也很离谱。我当时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晕晕乎乎地就被送上飞机了,睁眼发现自己在个陌生的地方,害怕死了。我还在想呢,我男朋友那么凶,要是知道,那肯定要打死燕家人了。”

        他笑了笑,一口咬在江弃脖子上,乐了,说:“还好你没打死他们,不然你就当不成大老板了。”

        “然然……”

        江弃但凡能开口,燕也然立刻就吻上来。

        江弃很想知道,燕也然是怎样把那些血淋淋的过去,只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但他问不出来。

        因为燕也然很努力也很实在地撩拨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吻他。

        手探进江弃衣服里,戳着他的每一块肌肉,说:“你现在不打架了吧,不可以了。你力气比以前还要大,很危险的。”

        以前燕也然就很怕江弃打架。

        在校外,每次跟人打得不见血不收手。那时候江弃也不怕,每次都带着跟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江弃是没有牵挂的,所以做什么都很酷,也能狠下心来。没有人能够管束他身上的野性。

        后来遇到燕也然,他突然束手束脚了。

        其实燕也然都知道。

        这一晚,江弃在燕也然的第一次主动撩拨下,陷入了其中。他们没有停歇的功夫,比每一次拥抱都要更用力,也更动情。

        从黄昏到夜深,又到天色破亮。

        这场纠缠变得无限漫长。

        江弃或许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他明明清醒,明明想要看清燕也然,最后还是陷入意识的胶着。

        他在燕也然的刺激下,也终于尝到了初次在信息素下失控的滋味。没有了理智,只剩不断地索取。

        “然然,我会永远爱你。”

        江弃好像在失去意识前这样说,他已经没有了措辞的能力,他只能倾吐他唯一记得的事情。

        但燕也然却什么都没有回答。

        最后他们沉沉睡去,第二天日头晒了一上午。

        大约中午的时候,燕也然睁开了眼。

        他也没有立刻坐起身,只是望着天花板,很长的时间。

        做的太厉害,他也不是不痛,但这种痛比不上过往的十分之一。燕也然眨了眨眼,慢慢找回手脚的掌控。

        他翻身而起,趴到江弃身上。

        江弃仍在睡。

        这没有办法,因为一直不结束,燕也然在中途叫停,给江弃倒了一杯掺了安眠药的水。他睡得很快。

        他原以为这会是很平淡的一次道别。

        其实他早该想到,但凡与江弃纠缠在一起,就不可能平静收场。

        总得伤一个。

        燕也然其实记得很清楚,江弃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但他不需要对不起。

        “没关系,错不在你。”燕也然回答着江弃的那些对不起,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笑说,“江弃,我们都没有错。”

        随后他下了床,换上衣服。

        他把房子里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发现其实并不多。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和江弃多长久,因此一直不敢在房子里留下太多属于他的痕迹。

        燕也然靠在房间门口,看了江弃很久,他有过想要再去吻一次的冲动,又觉得没有意义。

        最后的道别,燕也然笑着说:“你不用永远爱我,但我永远爱你。再见”

        他从来没有抛弃过江弃。

        这次他也不想。

        但既然错的不是他或者江弃,那么总有别人,要来承担这个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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