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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呦呦鹿鸣


千年之前,天下安定,国土的称号还叫做大秦。此时天下享受安定已经很久了。可就在这一片的宁静之中,西北道凤驮山却生了一件奇闻。

        凤驮山其实也就是连绵不断的小丘,当地有好事的文人骚客给起了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

        临着官道不远有着一座道观,盖在山坡之上,有个御赐的名字叫‘礼德观’。当初先皇帝西征凯旋,回朝的路上为了彰显军功,遇山建观遇水搭桥,到了凤驮山就有了这么一座道观。

        道观传了几代人,因为临近村镇,香火钱还算不错,所以道观还未衰落。如今观主俗家名字叫赵伯端,也不知是没起道号还是怎地,十里八乡认识或不认识的都管他叫赵道士。在当地还小有名气。

        老一辈的乡亲知道这赵道士是个外乡人,年轻时来礼德观拜师,原来的老观主升天以后继承了这个观宇。到了今日,观里住着赵道士本人和五个徒弟。平时开荒种地,偶尔下山给人家做做法事,太平年月过得还算平稳。

        这一日,天将傍晚,先是天光大亮后是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大雨。

        看护院门的小徒弟裴清风扶着门,探头向山下瞅了瞅,估计这天气也没有人上山了,便想早些关门了事。

        谁知门将将关上,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清风回身应了声,拉开门一瞧。只见来的人又像是乞丐又像是道士,怎么说呢?这人穿着道袍却踩着草鞋,花白的头披散着,两手空空不拿拂尘也不拿赶狗的棒子。说是道士吧太寒酸,说是乞丐吧又太干净,让人看了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老道士给清风作了个揖。清风忙还礼,开口询问道:“道长有何贵干?”老道士微微一笑说:“寻你师父。”

        “恐怕是师父的熟人。”清风寻思着,便拉开了门让老道士进来。

        他抬头刚想问两句,现这老道士盯着自己看,两只眼珠子轱辘轱辘转,嘴角还带着暧昧的笑容。

        “这老头好生无礼!”清风被看得有些恼怒,口里也不客气了,道了句:“你在这等着,我去禀报师父去。”转身向后院里走去。

        来到师父赵道士门前,敲了门进去。禀告了师父,前面来客人了,他刚想向师父说几句那老道士坏话,就见那老道士已经站在门前了。合着人家压根没听自己的话,跟着就过来了。

        赵伯端也是一脸错愕,来的人自己不认识,但看着样子似乎也是三清弟子,估计是落难的游方道人。他便起身让徒弟搬来蒲团,上了茶水。然后他转了头对清风说:“天也不早了,估计还要下雨,你去后山叫你师兄们回来吧。顺便去准备些饭食招待这位师伯。”清风应了声,转身退出门外,捎带手把门给轻轻掩上...

        赵伯端的几个徒弟平日里在后山开荒种地,打下来的粮食足够自己吃的就行。裴清风就是要去那边找他们。

        出了后院门,清风抬头一看这天比刚才越的阴了,看样子得赶在雨下之前找到他们。顺着路小跑了一阵子,就见到迎面有说有笑走来四个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几位师兄。

        领头的人虽然穿着一身农家的麻衣麻布,但面色白净不苟言笑没有像其他几人一般勾肩搭背,身形修长扛着锄头。

        这人姓谢名良安,原来是城里读书人,少年时便广有才名,但因对朝廷选贤纳士任人唯亲、任钱唯亲甚是不满,一气之下干脆上山当了道士避世修行。谢良安今年也才二十出头,但还是比其他师兄弟大上几岁,而且本身学问又好,所以大伙格外尊重他。师父赵伯端也听过他的才名,所以虽然平日里以师徒相称,但更像是对待一位朋友。

        赵伯端曾经说过,谢良安胸怀抱负,终究有一日还是会下山入朝为官的。

        后头打打闹闹的三人,其中两个长得有些相似的,一对亲兄弟陈明、陈暄。这两人在进师门之前却是当地的乞儿,食百家饭、混迹市井。赵伯端有一年下山做法事遇到,见到他俩聪明伶俐颇有慧根,就收入门中。

        现在的名字是师父给后起的,清风有时候被他俩欺负了就叫他们当乞儿时的名字“陈狗儿”,没错两个人用一个名字,小小乞儿如同街市上的野狗谁还肯用心记他们的名字呢?知道他俩姓陈就算不错了。

        陈氏兄弟对当乞儿的那段日子甚是痛恨,但毕竟是师兄弟之间开得玩笑话,有时打打闹闹就过去了。更何况裴清风他也是无父无母,同病相怜相处的还算融洽。

        跟陈氏兄弟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胖子,他便是礼德观的四徒弟,也姓赵是赵道士的侄儿。现在的名字叫赵继珍,但大伙总叫他的原名“赵有财”。

        有财被赵道士从老家带过来,是为了传他当道士开道观的手艺,指望他以后回乡也继承这门事业,就别祖祖辈辈干农活了。只不过有财这脑子不太灵光,还有些懒惰,到现在背个经文还磕磕巴巴的,除了能吃还就没其他特长了。

        至于裴清风自己,无父无母自小就生活在道观里,据师父说自己父母应该打东边来,当初托付孩子时候师父听过他们口音,至于东边哪个地方的不清楚。

        裴清风快步迎上四个师兄招了招手说道:“唉,师父正要我去寻你们回来呢?天要下雨了,快快回去,正好观里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陈暄问道。

        “一个老道士,穿得像个乞丐似的,莫不是你们哥俩的爹来寻你们来了?”说完笑着跳开躲过陈暄的一记飞踢,回身向观门飞奔而去,不时回头向陈暄做鬼脸。气得陈暄哇哇大叫,在他身后猛追。

        一行人就这么笑闹着回了礼德观中。众人洗漱罢,换了身干净衣裳,清风收拾好桌椅,端上早已做好的饭菜,起身去赵道士的房中请师父和客人来。

        一推门,只见房中就剩下师父一人呆坐在蒲团上,望着紧闭的窗户好像魔怔了一般。清风叫了好几声,赵道士才回过神来。口中念道:“快,快,叫你师兄们都过来。”

        “师父,叫师兄们干吗?”

        “为师遇上仙人了...”

        “仙人?”

        “嗯...”

        “哪个仙人?您说刚才那老头?”

        “咄!什么老头!唔...”

        “师父您也说了...”

        “住口!快去叫你师兄们去!”

        清风一溜烟窜到厨房,开口嚷嚷道:“快!去师父房间,师父遇到仙人了!有财不许偷吃!”

        谢良安一皱眉,问清风:“师父遇仙?此话怎讲?”陈氏兄弟也凑上来询问。清风夺下赵继珍的饭碗,说道:“我哪晓得,师父说刚才来的老道士是仙人下凡,让咱们过去呢。”

        众人放下手头上的活计,向后堂走去。对于修道人士来说,寻仙遇仙可算是头等大事,且赵道士平日里老成持重可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进了房门,众徒弟向师父行了礼,分坐赵道士周围,没人开口,都等着赵道士答疑解惑。

        赵伯端抬眼看了看众徒弟,欲言又止,似乎想组织下语言,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适才,有仙人下凡,赠言与我。天地将合,二元化始亦为终...”顿了顿,他又说道:“仙人传下神诀,言称自今日戌时起让我等习此神法以应天罚。为师传授于尔等,你们且用心记下...”

        众人被突出其来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神仙从来都是听过,可从来没有见过啊!

        谢良安吃惊之余开口问道:“何为天罚?是天罚众生么?”赵伯端摇头“吾不知也,仙人只言将有大祸事,未曾言其它。所幸上天不弃我等,良安你去拿纸笔记下你我师徒一同参研仙术...”

        谢良安从桌上拿来纸笔,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开口,只好抬起笔来等赵伯端讲下去。

        “仙人言,天地合,阴阳二元均衡,五气充盈世间。我等修仙之人需辨识气灵,开慧眼,心脉与五气通...”赵伯端凭着记忆把仙人对他讲的道术复述了一遍,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何为“五气”、何为“慧眼”、何为“神魂替心,稳坐丹田”?等到谢良安记述完赵伯端的话,整理了一番誊抄了几份分给众人,大伙拿着纸张面面相觑。

        谢良安还是对天罚之说耿耿于怀:“师父,您说这仙人是好心还是坏心?”

        “当然是好心。”赵伯端也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如若仙人不是为了拯救我等何以下凡来,传我等功法?先贤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视我等凡人性命如草芥大可不必费此周章,便让我等随草木同朽即可。良安,此为上仙教化百姓之举,切不可腹诽啊!”

        谢良安摇头道:“仙人教化我懂,但天罚又是何意?人死灯灭,难道对着死人教化吗?更何况天下芸芸众生,熟善熟恶?谁又该死谁又不该死,这仙人能分辨得出吗?更何况这道法学了就不该死,不学就该死吗?那要是恶人学了,羽化成仙那天下不就大乱了吗?”

        赵伯端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为今之计,这道法还是先学起来比较好,既然入了我道门,讲求个道法自然。是善是恶,但求顺应我等本心了。天罚也好不天罚也罢,就像那滔天的洪水,可不会随着你的喜好而改变。天假我等仙法,可能就是让我等在乱世之中匡扶正义,便是那恶徒也该有悔改的机会吧...”赵伯端无奈的说道。

        “那师父,仙人会不会是借我等斩妖除魔的三尺利刃,来顺助天道啊?”裴清风突然插了一句,陈氏兄弟也纷纷点头。

        “既然是乱世,必将妖孽横行,修行之人必将秉持天道,所以仙人找的是您而不是贩夫走卒,怕也是这个道理!”裴清风越说越兴奋,陈暄也不断摩拳擦掌。

        赵伯端沉吟不语,谢良安欲言又止。赵继珍脑子慢,到现在还没记下纸上写的口诀,还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在那默念。

        见师父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众人也都没有把话题引申。倒是陈氏兄弟起了个头,开始提问了些口诀本身的问题。但终究礼德观众人说起来都是没有一丁点的拳脚基础,只有赵道士和谢良安会一些医术,只好按照医理推断脉象法诀。

        山中无有时间,这一讨论也过去了许久。也不知怎的,众人都忘记了饭点已经过去了,腹中空空但不觉得饥饿。

        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的轰响,天光陡然大亮。众人忙冲出屋外,只见那山都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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