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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念书识字


聚阳宗的后山指的是群山环绕的一片空地,穿山而过有一条溪流,溪水边建了几座低矮的房舍,供杂役们居住。

        因为聚阳宗本身的杂役大多是周围乡镇的村民,平日里租种着宗门的土地,农闲时就来门派里做工服徭役。因为农户们的家都是在附近,所以房舍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只住着刘占元和梁鹿鸣爷俩。

        自从他俩被贬斥到杂役处,已经有几个月了。刘占元除了在一来这的时候,在屋后挖了一个小池塘养了些东西。然后就愈得颓废起来,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喝了睡、睡了醒。只要是醒的时候是白天,他就给鹿鸣银两让他下山去打酒去。

        而鹿鸣觉得自己渐渐适应了这个新“家”,每日洒扫、端水干一些小孩子力所能及的事情。

        父亲留下的遗物都装在一个小箱子里,一把匕、一封信,还有他母亲在世时候的一些饰。

        那把湛蓝的匕小鹿鸣用自己的巴掌比了比,大概有自己三个手掌那么长,精光锃亮寒气逼人。箱子里有匕的鞘,不知是用什么皮革做的,上面写着四个字“秀语”“幼平”,是自己去世的爹娘的名字。他爹在世的时候,还专门教过他这四个字,还说让他不要忘记了。

        看这字应该是娘写的,自己爹那字他看过,写得龙飞凤舞,就像刚钓出水的螃蟹。这样来说匕应该是娘亲给爹爹的定情信物了。

        再瞧箱子里的其他东西,一件一件的珠宝饰,数目虽然不少,但看样子品质都不好。才过了几年要么线断了要么颜色都暗淡了。梁鹿鸣心想自己的爹可真是抠门,拿这些破烂糊弄人。虽然珠宝的数量多,可就算是破烂再多换一把好匕怎么着都是娘亲亏了。

        箱子里还有一封信,来历爹爹临终时也没有说明,只是交给了鹿鸣让鹿鸣收好。信本身是被水泡过满是水渍,但是因为信纸被多次加固,笔画也被人描了又描,内容还是很清晰的。

        梁鹿鸣这时年幼,没有念过书,只会爹爹闲暇时教的几个字。而这封信内容鹿鸣看也看不明白,只认得其中有“道士”“神”等几个字样。他原先是想拿信让刘占元给自己念念,可刘占元每日喝得大醉心事重重,鹿鸣便没有拿这封久远的信去烦他。

        这一年鹿鸣八岁,父母双双亡故的变故下显得有些早熟。个头也比其他的孩子显得高一些,由于经常干活,身体全无一丝文弱的迹象。终日里与农夫杂役厮混,倒是更像一个乡下孩子,以前白净的脸上渐渐也晒得有些黑了,原先五官清秀像个小姑娘这时显出一些英气,打眼一瞧有些小男子汉的气象。

        在聚阳宗后山干杂役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平日里特别照顾鹿鸣的有一位张大婶,就是之前梁幼平受伤回山,帮着去找鹿鸣的妇人。张大婶有着一副热心肠,最见不得人受苦,看鹿鸣这么小就孤苦伶仃所以就把鹿鸣视如己出。给鹿鸣缝缝补补,带些好吃的给他。

        张大婶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今年都快二十了叫做张小褂经常挑粮食来给聚阳宗,一个女儿年纪比鹿鸣大一岁叫张小袄。张小袄经常随着她娘来聚阳宗后山帮人洗衣服,小姑娘留着大辫子脸上总是红扑扑的,虽然称不上特别好看,但也是眉清目秀的。

        一起来干活的杂役见张大娘总是照顾鹿鸣,便起哄把小袄许配给鹿鸣当媳妇,就连张小褂有时也开玩笑的喊鹿鸣小妹夫。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叫,但鹿鸣每次见到张小袄都有些不好意思,张小袄性格腼腆别人一说,脸就更红了。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张家更像是自己的家人,包括不苟言笑的张大叔。

        刘占元平日让鹿鸣买酒的余钱大多直接让鹿鸣收着,再加上鹿鸣自己做杂役宗派里也给例钱。在年关到了的时候,鹿鸣不小心惹了张小袄生气,他便给张小袄买了蝴蝶夹。颜色太过鲜艳了,张小袄虽然特别喜欢但是不好意思戴着出去,鹿鸣也不在意。就好像给自己的家人买过年的礼物。

        就在梁鹿鸣在后山悠哉悠哉的当着杂役一年之后。有一日鹿鸣帮着种菜田的杂役干农活,天降大雨把他淋了个透,光着脚身上也溅满了泥水。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刚走到屋檐下,鹿鸣现刘占元没有喝酒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鹿鸣咧嘴一笑,喊了声刘叔就要去做饭去。刘占元在背后叫住了梁鹿鸣,沉默了一阵子开口说道:“唉,我原先想让你无忧无虑不再参合宗派中事,但大丈夫在世终究不能只做那粗鄙的农夫,还得学些东西傍身。”

        梁鹿鸣没有明白刘占元的意思,当农夫有何不好?您当了宗派里的弟子不也每日过得不顺心吗?

        刘占元当然听不到鹿鸣心里的腹诽,“你明日早些起来,随我去宗门里的小学堂,从明日起杂活就少做些,去念点书,梁师弟的儿子可不能做睁眼瞎!”听到刘占元这么说,鹿鸣也不好反驳,虽然鹿鸣对学啥书啊、字啊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刘占元话里话外一股“老子英雄儿好汉”的意味,自己如果不学可对不起死去的老爹。于是鹿鸣就点了点头,然后打水去梳洗去了。

        第二日,雨过天晴,昨夜下了一晚上的暴雨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停了。刘占元一反常态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还亲自下厨做了早饭,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鹿鸣本来还想着雨干脆就一直下,他就不用去念书了,但看这架势就算今天下刀子也得去上学了。鹿鸣也换下了杂役的衣服,穿了一身整洁的服饰,唏哩呼噜吃了早饭,就随着刘占元向前山走去。

        聚阳宗的学堂离鹿鸣原来的家不远,是为了给宗派内的弟子的孩子上学念书用的。鹿鸣老子梁幼平在世之时非要自己逞能,说自己水平比学堂里的那些酸丁高多了,所以没让鹿鸣去学堂,自己在家有一天没一天的教着。老子教得懒懒散散,这徒弟也学得稀松平常,有时间父子两人抱着书一起去见了周公。所以聚阳宗的小学堂鹿鸣只是知道在哪,之前可没有来过。

        这是建在半山腰上的一座独立小院落,门前种着松柏,高大参天。鹿鸣二人来的比较早,院子门还是关着的。梁鹿鸣观察门上门下,空空的门上没有牌匾,偶尔有几处顽童刻画的歪歪扭扭的字,不注意看还真现不出来。

        就这么无聊的干等了半天,从远处来了一人。这人年纪似乎与刘占元相仿,中年人留着长胡须,高冠束穿得一尘不染。这人老远看到刘占元和鹿鸣二人,似乎有些惊奇,快步走了过来,抬手对着刘占元施了一礼:“这位可是刘占元刘师兄?”

        “不错,正是某家,你可是姓李?”

        “正是,正是,在下李在源,负责当这个学院的教习。”

        “我给你带来个学生,往后就跟着你学念书。”刘占元指了指身后的鹿鸣。

        “这个孩子是?”

        “原来弟子内门梁幼平的儿子。”

        “梁幼平?我记得去年不是被宗门夺了弟子的身份了吗?让他孩子来上学恐怕不合规矩吧?”

        “某家今日来不是跟你打商量,你若是不教,老子这就把你丢下河去喂王八!”

        李在源看着眼前这双目圆瞪的凶汉,到嘴边的话自己又给吞了下去,“算了算了,念书的弟子多一个不多,何必与这莽夫置气。”李在源心里暗道晦气,讲了几句场面话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了。

        刘占元看教书的先生答应了下来,转头对梁鹿鸣说:“从今日起,你就好好的在学堂里念书,我隔三差五的会来问先生你学的如何,如果听到你念书念得三心二意,老子就把你也剁了下酒,听到了吗?”梁鹿鸣听了吓得一缩脖子,忙不迭地点头如啄米。一旁的李在源听了心道:干吗说‘也’?合着我教不好,你老兄也要切了我当下酒菜吗?抬头一看刘占元训完孩子又盯着自己,李在源心里一阵冰凉:完了,还真是,某家早晚有一天变成蹄膀落在这莽汉的肚里...

        看着鹿鸣进了学堂,还被专门安排在第一排的位置,刘占元满意地点了点头。驻足又看了一阵子,直到学堂里坐满学生开始念书起,才反身回了后山。

        自那一日起,梁鹿鸣就一边当小杂役一边上学,当然白天都不能干活了,只有在闲暇时候帮着做一做杂活。张小褂碰到他问:妹夫?这些日子去哪偷懒去了?鹿鸣总是有气无力的说:“念书去了”。

        谁能想到这念书可比干活还要累,李在源为了不变蹄膀,玩了命的盯住鹿鸣。啥叫《百家姓》?啥叫《千字文》?教得比亲儿子还上心,好在鹿鸣脑子不笨甚至还有些聪慧,除了有时会心不在焉,念着念着就会双目呆滞,学起文化来进度还算不差。

        就这么学了一年多,鹿鸣和李在源都活得好好的,既没有变成红烧蹄膀,也没变成拌三丝。梁幼平遗留给鹿鸣的那封信,鹿鸣也渐渐看得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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