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情侣
所以。
方南天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一层薄被，秦端明擦着头发走进卧室。
秦端明赤/裸着上半身，他看了眼坐在床上的方南天，继续朝卧室阳台走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秦端明接通电话的时候，自然地从烟盒中拿出一支烟点上。
估计是酒吧的事，秦端明断断续续的回话，最后道：“知道了，我明天过来一趟。”
回头时，看见方南天正看着这边。
秦端明捻灭烟蒂，朝床边去走时，方南天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些位子。
“该睡了，小朋友。”
方南天都快被他叫习惯了，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如前几次那样，但语气明显没有那么强硬了，道：“别这么叫我。”
秦端明笑了两声，关了灯。
俩躺在床上，床挺大，两人隔得挺远，中间还能躺一个人。
入夏了，夜晚盖着一层薄被子，气温刚好，很舒适。
方南天有点认床，过了会翻了个身，忽然听秦端明道：“你家哪里的？”
“就在祁汾市，坐几站地铁就到了。”
“那还挺近，你爸妈干嘛的？”
打探学生家庭状况般话，让方南天恍惚想起这个酒吧老大似的人物是他的老师。
方南天对秦端明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酒吧那天晚上，秦端明狠戾的不怒自威的样子。
“我和我舅舅一起住。”
方南天回答后不再说话，思路却是岔开了。
准确说那不算他的家，他和舅舅一起住，住了很多年了，舅舅对他不错，但不常在家，常年都在忙着些别的事情。
秦端明应了一声，似乎是察觉的方南天不想再多说，他也安静下来。
方南天此刻背对着秦端明，他转过身，朝向天花板，问道：“你呢？”
“我家离这里有点远。”
“那你为什么来这？”
秦端明顿了片刻，才说：“很多年前来的，一个朋友在这边，后来找了份工作，定居了。”
方南天“嗯”了一声，他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也不再说话。
隔天没有课，方南天再醒来时，窗帘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
身侧的人也已经不见了。
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多。
他意识还有些模糊，起床时大腿一阵抽疼，他才突然想起昨天打球时扭伤了，一连带想起之后发生的事情，秦端明按摩着他的大腿的那一幕恍然撞进他脑子里。
秦端明拿着咖啡经过卧室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方南天扶着墙慢悠悠地走出来。
“醒来了？”
方南天“嗯”了一声，闷闷的。
秦端明停下脚步，又问：“还疼的厉害？”
方南天道：“还好。”
秦端明瞥了眼方南天逞强的样儿，说：“早餐在厨房热着，吃了再擦药吧。”
方南天应了一声“好”，秦端明独自去了书房。
吃完早餐，方南天脱了裤子坐在床头，对着那一瓶药又有些发怵。
有点刺鼻的药味，他避开伤处揉了揉，三下五除二抹好，正穿裤子时秦端明进来了。
秦端明似乎有些诧异：“就好了？”
方南天边系运动裤的裤绳边点头：“好了。”
抬头时见秦端明盯着他大腿，方南天莫名有些局促，转移话题道：“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没有我就先回宿舍了。”
秦端明道：“没事了，一起走吧，我也要去趟酒吧。”
顺路会经过男生宿舍，方南天想起些事来，突然有些好奇，问道：“你和学生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吗？”
秦端明挺受欢迎，在方南天看来。
女生会给他买零食，男生爱和他开玩笑。
以前就被当成问题少年，他不是第一次和老师走得近。
他从一开始就没把秦端明当老师看，估计秦端明也是一直把他当问题青年照顾。
秦端明看了他一眼：“关系好吗？”似乎没意识到他在学生中很受欢迎。
他顿了会又笑道：“这也是好老师应该做的。”
一名努力成为好老师的酒吧老板。
方南天还想再说。
秦端明接了个电话，那边似乎是在问他赶过来没有。
方南天忍不住问道：“出事了？”他想起上次打架的事情。
“没，小事。”
离宿舍楼不远的地方是条岔路，秦端明指了指前方：“你回去给我发个信息，我从这走了。”
方南天一回到寝室就躺在床上，他拿出手机，慢慢找到和秦端明的对话框，打字：我到寝了。
他翻身还想再补个觉。
就听见隔壁床响起一阵语音通话的声音。
几个室友已经醒了，不约而同地在床上玩手机。
紧接着传来室友黏糊的，明显处于热恋期的对话：“好的宝宝，你乖乖上班，等下班了老公来接你……”
挂了电话后，另一室友模仿着他的腔调喊了声“宝贝儿”，又调侃道：“你真够腻歪的啊？酸臭味。”
热恋期的男人一副无奈又乐在其中的神态：“没办法啊，热恋期不就是去哪里吃什么都得发个信息？你单身狗不懂。”
方南天还举着手机，瞥见他给秦端明发的那句话。
紧接着，聊天栏里就弹出秦端明的新消息：好。
几秒钟后又发来一条消息：记得擦药，还疼可以去买些消炎药。
耳边室友还炫耀着他和他女朋友有多腻歪，巴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黏在一起，每晚宿舍楼前的离别有多难受。
看着眼前的聊天对话，方南天心里顿时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像小情侣似的。
这种想法让他头皮一麻，他连忙退出微信，打开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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