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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那样的真相


方舞雨静静的听着轻歌的叙述,伴随着女人清浅的声音,眼前的迷雾掀起一轮变化,眼前出现了一帧帧画面,她看到了仰望苍天的仙之帝王,看到了受到万众膜拜的上古第一强者,那个上古第一强者的眼中,是寂寞,无穷无尽的寂寞,除了寂寞之外,便是对力量的追求,对剑道的不断深入,仿佛她的人生只剩下了变强,变强,再变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样的一个强者,却让人莫名的觉得悲叹。

        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所有人不是对她仰望便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没有人觉得配与她平起平坐,世上最深的寂寞,便是所有人只将她立于天上,立于神座之上,而没有一个人试图超越她或者是平起平坐。

        怎么可能超越呢?

        她是洪荒第一个生灵,是洪荒第一个仙,是天地赋予了她最初最强的一切,天道法则注定了她是最强,无人可以超越。

        方舞雨看到那被称为仙帝的存在无人处的落寞,看到她与天道沟通,看着她寻遍天之涯海之角才得以找到的孕灵石扔入了深渊,看到她最初瞒着所有人在深渊之侧的等待。

        除了与仙对立的魔,世间再不会允许生出第三个仙帝一般的存在,世间还缺少一个魔尊,天道需要一个与仙帝制衡的魔尊。

        仙帝是知晓的,知晓自己是在培养一个未来的敌人,可是,她不在乎,也许从万万年来独自一人站在九天之上开始,她便已经不在乎一切了。

        方舞雨看到仙帝身边最常出现的一只小兽,那是混沌之兽,是世间第一只兽,也是洪荒孕育的混沌之力的承载者,它是除了仙帝之外的最强者,却还是无法与那个女子并肩而立,它只是一只兽,即便是天生神兽,即便是天生伟力,天道也不允许它化形。

        方舞雨望着那在仙帝旁边便小小可爱的一团,心底叹了一声,有些苦涩,却丝毫不觉得讶异,应该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她唯一没有猜到的,也许就是自己从所谓的记忆中,从颜丰那里得来的最初都不够准确罢了。

        是仙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深渊,是仙帝不断的喂养着那只成长起来的天生之魔。

        仙帝是最期望魔尊现世的人,不为了任何的力量,利益,只是想要找一个同行之人,或者即便是天生的对头也好,即便对立相杀,也比现在死水一般的无尽人生有趣些。

        那样危险的想法,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了脑海中驱逐也驱逐不走。

        可是,她唯一失算的,是她长长久久的守候确实让深渊中孕育出了一只天生魔性的生物,那是与她一般最接近本源的存在。

        那一日,天道降下大劫,那一日,万年不曾受伤的她,为了护住他,第一次受伤。

        看到那个小小的才从深渊中孕育出的存在睁开双眸的一瞬,那满满的满足,那淡淡的幸福,也许就已经回报了她所有的努力,为了他的诞生,不惜与天道妥协的努力。

        天道容不得一个极致的本源不断的发展,天道容不下世间最强者的长久存在,所以需要另外一种注定为敌的本源诞生,所以需要与那最强者堪堪能够相斗的存在诞生。

        只是为了洪荒的稳定,只是为了天道的稳定,谁都不能够阻止。

        方舞雨奇异的能够与画面中那个抱着孩子的仙帝的心神有一瞬间的相互连接,那一刻,她从来没有想着将他防患于未然,她唯一想着的,却是想要将他带走,将这个小家伙带走。

        带走之后,她会好好照料他,她会让他成为世上最强的存在,与自己比肩。

        那么多的向往,那么多的筹划,不及得天道的算计,那个孩子,那个诞生于深渊的魔,必须要生活在深渊,必须要在深渊中得到足够的力量之后,才被允许离开,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哪里是仙帝不能够长久留存的,也只有深渊一途。

        方舞雨与仙帝的意识还在相通,她记得自己顺应所谓天意将他扔向深渊之中时,那双漂亮的漆黑色眼中的茫然,记得伴随着不断的下落,被深渊吞噬的小小的身体,记得孩子隐约的哭声。

        再相见,她还是世间最强者,还是所有人敬畏至极的仙帝,而他,也已经成为一只出色的深渊恶魔,出来寻觅自己的猎物。

        再次相见,她转眸间望见了那个很好看的魔,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魔。

        他望见了最强的仙,那是整个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强者。

        追逐,不断的追逐。

        她转身而去,心底是轻松,因为,那个孩子,那个她帮助孕育的希望终于长成。

        再之后,没有必要相识,因为再相识便是天生的敌人,自一开始,她便是为自己培养一个敌人,无法培养一个同行者,那便有一个相对而战的敌人也不错,只是,她似乎不再像是开始那般期待这样一个敌人了。

        他追着她的脚步不愿离开,可是他无法追上她的脚步,她不曾等待他,她不曾看他。

        他倾慕她的强绝,他想要成为那样的强者,他也不喜欢她的无动于衷,漠然相待,所以,他努力的变强,他努力的追上她的脚步,天生的魔尊,成就了洪荒至尊强者之位,他终于站在了与她同样的高度。

        可是,他要的,不再只是战斗,不是什么酣畅淋漓的战斗,而是:“我喜欢你。”

        “我想要陪伴你。”

        “我们在一起吧。”

        他以为是他单方面的喜欢,殊不知,也许在最初,最先动心的是她也说不一定。

        便如同那一场幻梦,那一场端木麒与端木颜的美好记忆,最初的最初,是端木麒去寻找端木颜,是端木颜成为端木麒立足的目标,支撑的倚仗。

        最初的最初,当端木麒将那小小的孩子抱起的一刻开始,他已经失落了自己的心。

        幻梦从来不是无缘无故编织的一场荒谬,会有这样一场堪称为真实的幻梦存在,只是因为这本就是命运的延续,命运的复制,本来就是双方性格的必然。

        必然在意,必然相伴,也必然,相杀。

        方舞雨望见幻境之中,最初笼罩着的两个人,望见他和她从最初的笃定,到后面的无法,看到她和他身上力量在渐渐的消融,化为幻境中混沌之力的一部分,看到仙帝身上的气息一日比一日落,看到了名为颜的魔尊对着仙帝最先举起了手中的屠刀,望见了她那一剑出鞘的寒光惊艳,望见了魔尊手中的屠刀化为了点点莹润的灵光,那只是,灵草灵花逸散的灵子,能够救人,却做不到杀人更甚至伤人了,那去掉至极魔气的包裹后剩下的柔软内在,几乎不堪一触。

        他对着她笑,笑的格外的好看,比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状若自在实则傻傻的笑还要好看,他对她说:“我爱你——”

        她的剑,插在他的心口位置。

        “不要!”

        方舞雨乍然惊叫一声,下一刻,眼前的所有幻雾尽数扭曲消散,她的身前,是轻歌苍白至极的面色,那样的白,仿佛将死之人的白。

        已经消散的雾气再次蒸腾,蒸腾着另外一幕虚幻,蒸腾着那个说完了我爱你之后,挥手间,演变出的另外一场幻境,那一场他背弃了她,她也背弃了他的幻梦,演变了一场他恨她入骨,让她心伤若死的幻梦。

        情弥幻境,只是死亡从来便不是终点,只有真的弃情绝爱,只有背弃,狠狠的背弃与恨意才是打开幻境之门的钥匙。

        那一刻,心底出现了这一种明悟。

        所谓的背弃,所谓的恨意,所谓的万古不灭的仇恨,原来只是如此。

        “那才是,真相......”

        方舞雨望着苍白,身形若隐若现的轻歌,心口发涩。

        “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明是颜先背弃了我,我只是为了自保,我只是......”

        “你不相信他。”

        方舞雨说着面前的轻歌,何尝不是说着自己,她与她,从来都只是同一个灵魂。

        “你是轻歌,是那个爱着他的轻歌。”

        也是那个恨着他的轻歌,所以:“你也只是被剥离的一部分。”

        杀死魔尊的那一部分,下了一个让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的命令的一部分。

        “我爱他?”

        轻歌慢慢的抬步,往方舞雨的身前一步步行来,她的身影越发的虚幻,她的眼中有血色的泪流淌而下:“我恨他。”

        “我恨他背叛了我,我恨他隐瞒了我,我恨他为什么再也无法活过来!”

        一声声凄厉的控诉,一句句为爱为恨的怨怼,轻歌清秀的容颜上,被鲜血沾满,宛若鬼魅罗刹,初相见的高高在上与威势煌煌,尽数化为了阴郁与毁灭。

        方舞雨一动也无法动,她也不想要动,她望着一步步走近,走到了自己近在咫尺之地的幻影:“我讨厌你。”

        “即便,你也是我。”

        “是呀,我也是你。”

        笑着,笑着哭泣出潺潺的血泪:“你凭什么将我分割,你为什么要让我清醒,你为什么不去死。”

        “因为我不会让你伤害颜颜!”

        方舞雨的手蓦然动了,一下宛若凭空出现,那只手,仿佛天生就扣在轻歌的手腕上一般,圆润的指甲,透着莹润的白,方舞雨的面上,却是满满的肃杀:“把他给我!”

        所谓的轻歌,既不是什么仙帝本尊,也不是仙帝一抹神识分身,她是那万万年之前的一抹记忆,她是不愿意消散的怨念,是被仙帝丢弃的仇恨,是被方舞雨唤醒的扭曲。

        她是天生的恶,却也是仙帝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她杀死了他,即便他蒙蔽了她的感知,让她自始至终以为是他先背弃,她也还是杀死了他。

        无关对错,她想要让他复生,即便牺牲所有,即便牺牲自己。

        杀他,不是为了他会杀她,不是为了自身的自我防护,只是为了心中那一瞬间的恨意。

        由爱生恨,便是如此简单,所以,在那之后,她冷静了下来,甚至愿意放弃自己万古长存的生命复苏魔尊,便丝毫也不奇怪了。

        “将颜颜还给我!”方舞雨再次伸出了手,只是这一次,她的手抵在了对方的心口位置。

        那是这个存在唯一为自己预留的死处。

        “还给你?”

        轻歌哼笑着,地上是两哇血泪,晶莹剔透宛若最纯粹珍贵的水晶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我的。”

        她说着,一字一顿的重复着:“那是我等待了那么久的珍宝,而你,只是引子。”

        她的眼中一片血红,不知道是眼睛底色的变化,还是那些残存的血泪氤氲影响,只觉得那双眼睛里藏着此世的罪恶与偏执,藏着不允许任何人拒绝的残酷。

        下一刻,方舞雨指尖一晃,方才还被她指尖抵着致命之处的存在已经消散了踪影,轻歌本来便只是一抹执念与不忘的爱恨,本来便是没有实体的存在,尤其在情弥幻境中,无人可以找到她的踪影。

        “渊。”

        方舞雨轻声念了一个字,下一刻,嗖的一声,平地掀起一阵青色的旋风,一只小小的巴掌大小的黑团子,窝在了方舞雨的怀中,它啾啾啾啾叫着,睁着绿豆大的眼睛,直直的对视着方舞雨的眼睛,看起来似乎还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蠢蠢的。

        方舞雨望着这只由自己亲手挑选,亲自孕育的小兽:“渊,帮我。”

        那双黑色的绿豆眼中出现了一道漩涡般转动的圆环,那里面的蠢蠢不知何时成了深邃与莫测。

        黑色的小兽从方舞雨怀中跳到地上,身形轻轻一个晃动,眨眼间巴掌大小的毛球几乎是迎风便长,眨眼间,便已经成了成人高矮胖瘦。

        从一个小小的黑团子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黑团子,可是变化才刚刚开始,它还在变化,还在不断的变大变大再变大,直到望不见天,直到遮蔽了所有的灵气,直到压抑了每一寸的光线,直到消弭了每一分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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